陸雲珠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結巴起來,“我……我……”
薑幼安冷聲道:“雲珠姐姐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時是你端來兩杯酒,你我二人一人一杯,你說我換了酒杯,你才會中藥,難道原本下了藥的酒是為我準備的?”
一切細節被當眾挑破,陸雲珠徹底慌了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反正是你害我中藥的!”
趙氏無奈又煩悶地看了陸雲珠一眼,簡直不能相信世上有這麼蠢的人,三兩句就被套出了話。
陸老夫人聽到此處,心裡也已經全然明了,又是失望又是惱火,重重地歎出一口氣。
陸雲珠咬咬唇,事到臨頭也不肯認,著急地看向趙氏,“大伯母,薑幼安居心叵測,害我至此,你要給我做主啊!”
薑幼安認為自己沒有再在這裡聽陸雲珠狡辯的必要,對上首的老夫人說:“若無其他事,幼安就告辭了。”
老夫人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被親孫女丟儘了,擺擺手讓她離開了。
然而在薑幼安轉身之際,趙氏叫住了她。
“你站住!”
薑幼安扭頭,不明白她們還想做什麼。
趙氏對著老夫人屈膝行禮,一臉愧色地說道:“今日赴宴出了這樣的亂子,都是兒媳看管不力。雲珠是二房的小姐,可薑幼安時兒媳的侄女,兒媳本該悉心教導她,否則也不會釀成今日的後果。兒媳絕不會包庇她,該罰就罰。”
薑幼安都聽迷糊了,皺眉問:“大夫人這話是何意?”
“你還不住口!”趙氏眼神淩厲地射向她,“你明知道那酒裡有問題,還故意裝作不知,哄著雲珠喝下,良心何在!”
薑幼安這才明白,趙氏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避重就輕,模糊重點,無論如何也要給她扣一道罪名。
陸雲珠有了趙氏做靠山,立刻就叫喚起來,“沒錯,你在我們陸家寄人籬下,我們待你不薄,我更是拿你做親妹妹,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就眼睜睜看著我出事然後幸災樂禍嗎?”
陸老夫人一幅頭疼的樣子,扶額不語。
薑幼安看著她們一個個,冷笑一聲,“如果你們非要顛倒黑白,我自然是沒法子,那就乾脆到官府報官,讓府尹好好查一查陸雲珠的冤情!”
她說完就往外走,趙氏見狀一聲令下:“把她給我按住!”
薑幼安剛走到門外,便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抓住肩膀,她掙脫不得,被強行按著跪在了地上。
外頭正在下雪,青石地板上鋪了一層積雪,薑幼安的膝蓋跪在地上,冰冷刺骨。
“大夫人,你們這是做什麼,就算我寄居在陸府,也不是陸府的丫鬟下人,可以任由你們隨意處置。”
趙氏和陸雲珠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當初你來府上時,我就同你說過,既然住在陸府,就要守陸府的規矩。若是不安分,我這做表姨母的也護不了你,今日就給你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趙氏冷冷啟唇,“掌嘴二十!”
薑幼安緩緩睜大雙眼,滿臉不甘。
陸雲珠神色激動,指著她道:“快點動手,看她以後還敢害人!”
一個婆子走到薑幼安麵前,擼起袖子,高高揮起了胳膊。
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她們。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