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希冀,即使原本她根本不抱希望陸玄衡會為她說話。
黑色靴尖停在她麵前,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
她對上陸玄衡那雙俊朗的眉眼,像冰雪一樣冷冽。
趙氏見兒子來了,盛氣淩人的氣勢收了起來,“玄衡,你二妹妹今日受了委屈,我正在料理。”
“料理薑幼安?”陸玄衡就站在薑幼安身側,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她怎麼了?”
陸雲珠以為陸玄衡也是來給她做主了,大聲道:“都是她設計讓我喝了下了藥的酒,大哥哥,你得幫我好好教訓她!”
陸玄衡平靜地問:“那下了藥的酒是哪兒來的,誰準備的?”
陸雲珠回避道:“這我不知……”
陸玄衡又看向趙氏,“母親審問半天,就問出這些?”
趙氏歎氣道:“不管那酒是哪兒來的,若不是薑幼安心存惡念,雲珠也不會出事。”
薑幼安聽得怒從心起,欲要反駁:“大夫人……”
“你閉嘴。”陸玄衡斜她一眼。
薑幼安更加氣惱,他們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把人帶上來。”陸玄衡突然說道。
薑幼安愣住。
兩個大漢被押了上來,陸雲珠一看見他們,臉色立刻大變,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陸玄衡將她那心虛的模樣儘收眼底,麵容冷峻,“把你們方才交代的,都再說一遍。”
二人聽話地全盤托出,將收了陸雲珠多少錢,以及陸雲珠要她們如何殘害薑幼安都詳細地說了出來。
薑幼安雖然猜到陸雲珠設計給她下藥的意圖不軌,可是親耳聽到這些,還是心頭一驚,單薄的身軀在這凜冽的寒風裡瑟瑟抖了起來。
人證都擺在麵前,趙氏再想替陸雲珠遮掩,往薑幼安身上潑臟水,都不成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抿起唇角。
陸雲珠此刻已經麵如土色,“是……是他們誣陷,哪裡來的賤種,竟然敢汙蔑我,大哥哥,他們肯定和薑幼安是一夥兒的!”
陸玄衡蹙眉看著陸雲珠,眼神難掩厭惡,“既然這樣,那還真是有必要報官好好查一查了,修竹,領著二小姐去京兆尹。”
陸雲珠立刻腿軟了,扶著門框蹲了下來,哭喊道:“不要去官府,我錯了我錯了!祖母,祖母你救救我!”
陸老夫人蒼老渾厚的聲音從裡麵傳來,“玄衡,家裡的事就在家裡解決吧。”
陸玄衡對著裡麵應了聲是,隨即怒視著陸雲珠:“丟人現眼的東西,陸家的顏麵都被你丟儘了!”
陸雲珠向來很怕這個堂哥,此時被訓得不敢抬頭,縮在牆角抽噎著說:“大哥哥息怒,我就是一時糊塗,薑幼安她不是沒事嗎?反倒是我毀了名聲,你就彆罵我了。”
“我看你是還不知錯,修竹,把戒尺拿來!”
修竹將一根又粗又長的戒尺拿了過來,陸玄衡接過。
“你包藏禍心,又自食惡果,丟了陸家顏麵,今日就打手板二十,讓你好好反思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