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珠聞言瞪圓了眼睛,而陸玄衡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向她走來,抓起她的手掌就打。
趙氏在一旁勸阻,然而陸玄衡不聽,也不顧陸雲珠嚎得多大聲,冷著臉打完了二十板子。
陸雲珠舉著自己紅腫的手心,哭得滿臉是淚,看一眼陸玄衡那臉色,又不敢說一句話。
薑幼安看著她哭著跑走,心裡也算是解氣。
見陸玄衡母子進屋裡去了,她也默默地離開了榮壽堂。
趙氏同老夫人商量,今日沈鶴平和陸雲珠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如今之計,便是同沈家儘快敲定婚約,以保兩家顏麵。
陸玄衡無所謂陸雲珠那個蠢貨嫁給誰,他心裡煩亂,留兩個長輩自行商議。
從榮壽堂出來時,雪已經下得很密,他大步走著,卻突然瞧見了薑幼安。
她站在牆角,鼻尖被冷風吹得泛紅,肩上堆了一層落雪。
薑幼安等他有一會兒了,今日畢竟是陸玄衡來給她解了圍,算是幫了她一回,她知道好壞,便想著來給他說聲謝。
她見陸玄衡走過來,便挪動步子迎過去,“方才……”
她都開了口,陸玄衡卻像是沒看見她這個人一樣,略過她,與她擦肩而過,徑直走遠了。
薑幼安愣在原地,隔著茫茫的雪幕看他的背影,不明白這人怎麼了。
不理她就算了,她也不稀罕黏上去。
薑幼安沒再管他,回自己小院裡去了。
方才她被按著在雪地裡跪著,秋蘭擔心她著涼,趕緊弄來熱水給她泡腳。
說起在榮壽堂的事情,秋蘭氣得不行,“他們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想要冤死人,簡直沒有天理了!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個趙氏這般壞,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竟然還能說是姑娘的不是,太欺負人了!”
薑幼安想起趙氏那一字一句,簡直後背發涼,“我知道趙氏不喜歡我,卻也沒想到她這麼恨我啊。”
秋蘭兩手揣著袖子,同薑幼安小聲嘟噥:“當初他們母子來咱們尚書府投靠,咱們夫人那可是好吃好喝地伺候他們,這一反過來,趙氏竟這樣刻薄姑娘!我看,之前夫人身邊嬤嬤說的那些,八成都是真的。那時她沒能如願進薑家做妾,便恨上了夫人,現在便恨姑娘。”
薑幼安沒有說話,那時她年紀小,其實不懂什麼,隻是聽母親身邊碎嘴的嬤嬤說過幾句趙氏,後來他們母子走了,就再也沒聽過。
不過當時趙氏的心思究竟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她在陸家寄人籬下,她在趙氏手底下窩著。
“罷了,再說那些也沒什麼意思了。”薑幼安搖搖頭,“今日因為陸雲珠的事情,我算是和陸家有了明麵上的矛盾,這個地方估計真的不能容我久留了。”
秋蘭說:“姑娘今日去侯府沒有遇上什麼合心意的郎君嗎?”
“彆提了,被陸雲珠那麼一打岔,我根本沒機會見幾個人,就是遇上那侯府的四公子了,那人相貌家世都屬上乘,就是身子太差了,還是得找機會物色其他的。”
薑幼安想了想,“秋蘭,你和那些丫鬟們說話時,打聽打聽最近有什麼宴會雅集,我儘量多去湊湊熱鬨。”
秋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