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安說:“蘇公子,其實這幅畫就是我作的,掛在這裡寄賣。”
“是你作的?”蘇明修目露欣賞,“對,我記得令堂可是丹青聖手,看來你得了她的真傳啊。”
聽彆人提起母親,薑幼安心裡還挺感慨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蘇明修反應過來她的雙親都已不在,愧疚道:“抱歉。”
薑幼安微微一笑,說無妨。
她猶豫著看蘇明修一眼,試探地對他道:“難得能遇上欣賞這畫的人,蘇公子若是不嫌棄,那我就贈予蘇公子吧。”
蘇明修望著薑幼安,眼底笑意浮動,“我本就有意購買此畫,既然知道這畫是出自姑娘之手,更應該加價捧姑娘的場,怎麼能白拿呢?”
“若你要買我的畫,又礙於麵子,不得不給我高價,反倒不美了,還是送給你吧。”
薑幼安捏著指尖,神情有幾分羞澀,“就當……交個朋友吧。”
蘇明修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臉龐,柔聲道:“姑娘盛情難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畢竟這幅畫作難得,我可不想拱手相讓呢。”
二人對上視線,氣氛一時有些微妙,薑幼安茫然地眨眨眼,蘇明修耳根微微泛紅。
“不過我也該送姑娘些什麼。”蘇明修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
薑幼安笑道:“公子想回禮,等下次見時再給我吧。”
蘇明修抿唇微笑,“嗯,下次見。”
他拿著畫先行告辭,薑幼安目送他的馬車遠去,嘴角微微彎起。
上次在侯府遇見時,她還以為蘇明修雙腿有疾,一輩子隻能坐輪椅,所以並沒有把此人放心上,如今看來,他的身子沒有那麼差,而且他性情溫柔,彬彬有禮,很有君子之風。
關鍵是,他收下了她的畫,意味著他對她多少是有些好感的。
倘若能嫁給蘇明修,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了。
薑幼安一下子就有了方向,心情愉悅起來。
之後幾日,她就一直打聽蘇明修,想辦法多了解他一些。
原來他身子不好是因為年少時有一次騎馬,不慎從馬上摔下來,落下了病症,不能久站,還總是愛生病。
也正是因此,他的婚事至今都沒有定下來。他雖出自勳貴之家,可能與他家世匹配的,也沒有幾個想嫁給他這麼一個病秧子。
薑幼安覺得他還挺可憐的,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其實就算蘇明修是個病秧子,以她現在的境況,也算是高攀人家了。
她現在愁的是,到底怎麼才能高攀得上人家。
他們見過兩次,蘇明修還主動承諾下次相見時會給她一件回禮,可是下次相見時什麼時候呢?
蘇明修又不愛出門,她也不能天天上大街上晃悠,期盼與他再次偶遇。
薑幼安心裡著急,又過了幾日,冬至這天,陸雲瑤來找她閒聊。
陸雲瑤是陸家三房的姑娘,比薑幼安小半歲,她和二房的陸雲珠一直合不來,倒是和薑幼安能說上幾句話。
她性子柔善,是薑幼安在這陸府唯一喜歡的人。
“我聽說我娘說,陸雲珠和那個沈鶴平的婚事定了,婚期定在來年三月。”
陸雲珠露出一種暢快的表情,“那個討厭鬼總算要嫁出去了,我再也不用和她在一個屋簷下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