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薑幼安這突然的舉動嚇壞了,一陣驚呼。
好在王嬤嬤眼疾手快,拉了薑幼安一把,這才沒讓她血濺當場。
“老天爺,你這是做什麼!”
趙氏忙將薑幼安抱在懷裡,擠出了兩滴眼淚,“傻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和你死去的母親交代啊!王妃在這裡,還能讓你冤死不成?”
獻王妃著實嚇了一跳,手捂著心口,皺眉看著薑幼安。
薑幼安的額頭還是碰了一下,腫了一個小包,她滿臉是淚,啜泣著說:“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姨母和表哥,可我再自甘下賤,也不能讓人這麼糟踐我的名聲!”
平日裡劍拔弩張的二人此刻抱在一起哭成一團,薑幼安淚汪汪地看著陸雲珠,“我就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雲珠姐姐,之前在永安侯府的宴上,雲珠姐姐就設下毒計想要毀我清譽,如今竟然無中生有,編造出這樣的離譜的事!”
陸雲珠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又聽她這樣狡辯起來,氣得不得了。
薑幼安一臉悲愴道:“你若是真恨我,我去死就是了,可你為何要連帶著往陸表哥身上潑臟水,是怕陸表哥和郡主成婚後,陸家大房更一家獨大嗎?”
陸雲珠氣急,衝過去撕扯薑幼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分明是你勾引男人……”
“還不閉嘴!”
趙氏揚手扇了陸雲珠一巴掌,陸雲珠被打得腦瓜子嗡嗡響,捂著臉震驚地看著趙氏。
“你是非要把幼安逼死嗎!”趙氏怒斥,“平日裡你囂張跋扈,我不忍心責罰你,縱得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陸雲珠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抿著嘴巴嗚嗚地哭。
“你大哥哥是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編排他,毀他良緣?你自己還馬上就要成親了,如此不像話,怕是嫁出去也要在婆家丟我們陸家的臉!”
趙氏背對著獻王妃,站在陸雲珠麵前,眼神陰狠。
陸雲珠一個激靈,聽出了趙氏暗暗的威脅。
今日她要是壞了陸玄衡的婚事,她自己的婚事也彆想成了!
她趕緊就坡下驢,改口道:“興許是我誤會了……”
趙氏瞪她一眼,又對獻王妃說:“王妃,實在是弄錯了。”
獻王妃信也不信,隻覺頭疼,一言不發。
趙氏對陸雲珠說:“還不快滾下去!”轉而又讓王嬤嬤把薑幼安扶到次間休息。
“這事鬨得,差點害死一條人命啊。”
趙氏連連歎氣,“我那表侄女可憐,孤身一人無處可去,我這才收容了她,平日乖巧聽話,規規矩矩,絕對做不出那事。女子的清白多重要啊,弄不好要毀了一生的,我可是都給她相好人家了。”
獻王妃眉頭微抬。
“是嶺南的一個商戶,都已經商量好了,不日人家就來提親了,說不定要比玄衡和郡主的婚事還早呢。”
獻王妃神色舒緩了幾分。
方才鬨得那一場,她也說不好究竟是不是做戲,不過說到底這婚事還是要成的,因為李連珠的態度很明確,非陸玄衡不嫁。至於旁的人,想辦法打發了就是。
不管那個薑幼安和陸玄衡到底有沒有關係,隻要以後斷乾淨就是了。
所以聽到趙氏這麼說,她還算滿意。
然而待在次間的薑幼安聽見了趙氏的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趙氏給出了態度,獻王妃就先熄火,離開了陸府。
趙氏好聲好氣地將人送走,又回來見薑幼安。
“今日算你聰明,回你屋裡好好待著,過幾日就會有人來提親了,對方是嶺南當地的富商,以你現在的身份,能嫁過去給人家做續弦,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薑幼安麵色緊繃:“我不會嫁的。”
趙氏眼神一凜:“由不得你!”
這時,一個下人小跑著進來通傳:“大夫人,大公子回來了!”
薑幼安眼眸微亮。
“他倒是會挑時候,讓他趕緊到我房裡來。”
趙氏又吩咐王嬤嬤:“把她帶回去看好。”
薑幼安又被關回了她的小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