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薑幼安便搬進了陸老夫人院中的西廂房裡。
她剛去時,積極地跟在陸老夫人身邊端茶倒水,不過陸老夫人不讓她忙活這些,倒是欣賞她的才情,時常拉著她談論詩畫。
一老一少每日湊在一起,寫字作畫,日子過得還挺愜意。
可這寧靜的日子沒持續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薑幼安上街為陸老夫人買糕點,正在街上走著,突然被一人堵住了去路。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衝虛道長。
“許久不見,姑娘彆來無恙。”
薑幼安看見他那笑容,心裡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哪裡就許久不見了,距離上次他要走她三百兩,不過才一個月,今日突然出現,難不成又是來要錢的?
還真讓她猜個正著。
衝虛道長將她引到路旁的僻靜處,開口就是要一百兩。
薑幼安冷臉說:“我之前已經給了你三百兩,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衝虛道長裝也懶得裝,貪婪之色儘顯,“貧道最近實在缺錢,隻能來找姑娘了,區區一百兩而已,我聽說侯府給姑娘的聘禮可是金銀無數啊,我沒讓姑娘分我一半,已是仁善。”
秋蘭氣得大罵:“你這臭道士,未免太無恥了!今日沒錢了就來找我們要,明日沒錢了又來,你還真的想以此要挾我們一輩子嗎?”
衝虛道長嗬嗬一笑,“我這錢花得完,姑娘嫁入侯府能享受的榮華可是無儘的。如今我隻是索要一些錢財,姑娘這都心疼,倒是讓我後悔幫你。”
薑幼安聽出來了,此人貪婪無度,不給錢,他是不會罷休的。
如今還是隻能拿錢消災,她壓著火氣說:“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現銀,道長且容我籌措幾日。”
衝虛道長有些不滿:“那姑娘現在有多少,先給我吧。”
薑幼安將身上的五兩銀子都給了他,衝虛道長哼了哼,“剩下的姑娘可得儘快準備。”
等看著那道士大搖大擺地消失在人群中了,秋蘭憤憤道:“他這真是賴上我們了,姑娘,要不我們找人把他打一頓,讓他吃點苦頭?”
薑幼安歎氣,“打人又不能打死,回頭他還是要咬在我們身上。距離婚期不過兩個月了,還是不要生事端的好,等我嫁入侯府了,他再如此囂張,下點狠手也不是不行。”
“可是我們上哪裡弄一百兩啊?之前從沈鶴平那裡拿的錢,剩下的也不夠啊。”
薑幼安捏了捏眉心,“從蘇家給的聘禮裡,拿出幾件首飾變賣了吧。”
主仆二人回到了府裡,正要去庫房拿東西,卻聽說陸玄衡出事了。
薑幼安陪著陸老夫人去了攬月居,看見陸玄衡正躺在床上,上半身裸著,左臂上竟有一條三寸長的血口子,還在往外滴血。
大夫正在為他處理傷口,他半靠在床前,半閉著眼睛。
趙氏也匆匆趕來,看著此景心痛不已,“這是怎麼回事?”
修竹說:“城外有幾個流民突然暴動,持刀傷人,公子為了救一對母子,被砍傷了手臂。”
陸老夫人“哎呦”一聲,扶著心口說:“大夫,他傷勢如何了?”
大夫起身說:“老夫人不必擔心,沒有傷到筋骨,休養些時日,等傷口愈合就好了。”
趙氏鬆口氣,嘴裡說著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