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士族不動,諸多豪族自然也會跟著不動。”
張揚聽罷,不覺默然。
主簿李景則譏諷冷笑說道:“怕是不僅有河南尹的士族,溫縣司馬氏或許也聯袂同心罷。”
不禁偷罵潁州望族為何不來聯係懷縣李氏,李氏也有家傳典籍《嚴氏春秋》為士族之列,比什麼家傳都沒有的山氏強多了。
目光瞥向任河內北部督郵的山汪,眼神閃過一絲輕視。
司馬功曹笑了笑,再次當做犬吠,朝張揚繼續建言道:“府君,玄德公征戰以來,戰無不捷,攻無不克,可比古之名將不可力敵。”
“府君又與玄德公無仇怨可言,被檄文稱為涼州賊,不過因部將楊醜諸人為李傕和郭汜招募,如今楊醜等人俱已戰死,待武德縣守卒淪歿,河內的涼州兵卒亦然傷亡殆儘。”
“府君為匈奴於扶羅挾持而降董卓為天下皆知,若能舉河南、河內歸降,必然堵住玄德公麾下悠悠之口,立功之下或許仍有機會率禦河內。”
不得不說,司馬功曹的話有些打動張揚的內心,他自覺以並州武猛從事,升遷至二千石太守已經承天之佑,再往上任刺史州牧,此生怕也無可能。
何況這些年他貪圖享樂,常沉迷絲竹樂女美婢之懷,終日醉酒被耗去了精力和勇武。
想著府邸近百名美婢姬妾及數年間出生不久的十餘稚子,張揚瞬間沒有了交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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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劉玄德願意讓他保有富貴之家,不搶奪他的錢財妻妾和心愛婢女,即便投降將太守讓出又有何妨。
況且還有呂奉先做保。
張揚沉吟說道:“司馬功曹,你……”
“府君不可!”主簿李景趕緊製止說道。
懷縣李氏可跟涼州一係關係密切,劉玄德要是到懷縣哪裡有李氏的好果子吃,你們這些人沒事,李氏就要倒大黴了。
“為何?!”張揚皺眉有些不悅問道。
“因為……”李景絞儘腦汁的思索,隻求一個合理的借口。
想來想去竟發現沒有什麼可以抹黑劉備,說他暴虐好殺,但劉玄德以仁義聞名天下,又有大義在手。
說他貪財好色,但士族流傳之間從未耳聞,想說他不敬賢才,劉備不問出身唯才是用,不遺賢於野惜百裡奚和孫叔敖之才。
說劉備沒有情義,卻將發小和結義兄弟提拔為太守,讓天下人都羨慕皆想和劉玄德做兄弟。
正當李景左右為難之際,有僮仆傳報:“匈奴單於於扶羅率部落從河東郡返回,如今已過野王縣,聽聞劉玄德攻河內急令騎兵縱馬趕來。”
李景聽見趕忙拱手說道:“府君,舉兩郡歸降事關重大,不如先與單於於扶羅商議後再做決斷也不遲,以匈奴的騎軍速度最多三日便能到懷縣。”
“府君,兩河乃漢家之事何須胡人插手,若聽匈奴言,恐為天下笑柄爾。”司馬功曹正色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