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與無根生結義之事但並非勾結全性,在我等結義的時候,他已聲明自己退出了全性。”
“噢?是麼!”
人群中,王家家主嗤笑一聲,緩緩走出,殺機正盛,他今日就要此人身敗名裂。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要替那魔頭說話?”
“他以前是全性,現在也是全性,將來這輩子,生生世世都是全性,作為全性的頭子,做過的缺德事兒還少?洗刷罪孽可不是一句退出全性就能撇清的簡單事兒。”
王家家主留意著四周旁人的神態,或是不滿,或是怨恨,良機至矣。
他並沒有被竇汝昌的說辭轉移注意力,而是言辭犀利,指出問題所在。
“魔頭的事兒過於晦氣,暫且不提,今日的諸位,可是為你而來。”
王家家主忽地提高聲調,冷聲嘲弄道:
“作為秘畫的三當家,你的門人、師長,和全性鬥死了多少人,其中還有不少是你自己親身經曆、領導的,你該給你的同門一個解釋了,你對得起他們麼?”
“我甚至懷疑,這些年來死去的秘畫前輩,就是你背後與全性勾結陰謀所為,你的良心何在!”
王家家主滔滔不絕地說著,挑起眾怒,不僅是外人,就連秘畫門內的不少弟子,都感到憤恨。
台上的竇汝昌脊背發麻,惶恐答道:“我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秘畫之事,我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
“無根生與我們所鬥的那批全性,從始至終都不是一碼事。”
此舉正中王家家主的圈套,惹得他發笑:“嗬?還在嘴硬啊?”
旋即,在竇汝昌不安的預感中,王家家主轉身,麵向眾人,吆喝道:“大夥兒,可都要聽好了啊!”
“他——”
“秘畫的三當家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對不起門派,那好,我也不瞞著諸位了。”
“前幾日,陸家那邊開會,恰巧我有位關係還不差的朋友,跟我知會了一聲,那些被抓獲的結義叛徒,身體上全部刻著你秘畫的血墨。”
“甚至,你竇汝昌要不要猜猜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是怎麼被一網打儘的麼?”
“正是利用你秘畫的檄青,進行求援、聯絡,反將一軍,把十幾位妖人全處死了。”
“這件事可不止我王家知道,當日所有在場的門派,可都是知道了,你竇汝昌還有什麼需要狡辯的?”
“實在不行,要驗屍也行啊,碰巧術字門的胡大師也在,你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一番唇槍舌劍的激勵攻勢,駁斥得竇汝昌連連後退,腳步踉蹌,大腦如遭雷擊空白一片,不知如何回應。
“什麼?三當家的居然把檄青傳給了他們?”
“哎沒想到他騙了我們。”
“沒良心的東西,還我師父命來!你不配做我的師叔!”
作為會談的見證者,胡圖今日也趕赴到了秘畫門,他為王家家主的論調佐證。
“王老弟所言非虛,檄青一事我等已驗明,甚至火德宗那邊也去了一趟,屍體上同樣殘留著血墨,沒有冤枉你竇汝昌。”
“在這般鐵證之下,你說你對得起秘畫,你憑什麼對得起,憑你的巧舌如簧和顛倒黑白麼?”
一時之間,胡圖的話語驟讓原先打算力保竇汝昌的秘畫門長和二當家,臉色黑沉得可怕。
本來結義的事情就足夠嚴重了,如今更是多了一項泄露門派手段的罪責,他們想不到任何說服自己放過竇汝昌的理由,甚至比外人更想弄死他。
“師弟,此事當真?”
秘畫二當家氣得手腳發抖,差點沒緩過來,隻覺得天要塌了。
“.”
竇汝昌沉默,密集的折辱聲不絕於耳,如滾滾浪濤,將他早已瀕臨破滅的自尊,徹底碾碎一地。
“說啊!師弟,你究竟還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秘畫門長痛心疾首,眾人的嘈雜和竇汝昌的反應,已經讓他大致地猜到了情況,還是不死心想親口求證。
“血墨的製作法子,我沒有教給他們。”
重重壓力下,竇汝昌不得不吐露真相:
“但他們確實能用檄青這一點,是我有罪。”
聞言,秘畫門長、二當家的心情跌落穀底,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無法相信這一事實,其餘弟子更是破口大罵,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就地正法。
“也就說,有了這檄青聯絡,在血墨用完之前,他們之間都能相互通氣,甚至有可能就這樣藏了起來,讓大夥找不到,能耐啊竇汝昌。”
王家家主行事狠辣,早年他有不少叔伯就是死在全性的妖人手上,如今隻想滅了竇汝昌,既出口怨氣,又想重創秘畫,一舉兩得。
在真相大白後,他望向秘畫門長,嘴角噙著一抹囂張的笑容。
“趙門長這是你們秘畫的禍事,我等不便插手,還望你能鐵麵無私,一切按你門內的規矩來。”
“好。”
秘畫門長聲音沙啞地呼喊:“來人,將這叛徒給我拖下去,處以絞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