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間，黃少修道的世界觀崩塌了。
他原本以為混出馬仙已經夠黑了，未曾想真正成了仙居然更黑。
緊接著，在他震驚又複雜的目光中，男人再次開口道。
“上仙，其實我們山神的情況還算好的，真正糟糕的是土地、城隍等一類仙職。”
“噢？”薑瑞疑惑一聲。“這又是個啥說法？”
男人誠懇回著。
“往山神方向修的話，甭管他好山壞山，至少能有個職位和管轄地界。
可要是往土地、城隍這一塊兒修，彆說分配地界了，可能連職位都沒有！”
說著，他開始作出回憶模樣。
“和我同期的張大胡子，劉小個子，雄彪、他們就是往土地、城隍方向修的道。
當初我們四人一起登的仙位。
後來聽說他們仨啥也沒分到，迫於無奈，隻能去離岸涯重修…”
“什麼？”薑瑞有些沒聽懂。“為啥分不到就要去離岸涯？”
“還能為啥？”男人無奈的撇了撇嘴。“沒有管轄地界就沒有香火，沒有香火便凝聚不了仙德。
隻要成了仙，每五十年會有一次仙德指標。達不成指標要麼剝離仙位，要麼轉世重修。”
說到這，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像我等微末小神，哪有轉世重修的機會？
一般轉世名額，都是留給上麵有背景……”
男人沒把話說完，意思已不言而喻。
有一說一，男人這番話算是讓眾人開了眼界。
同時，他口中的雄彪也令薑瑞有點耳熟。
“雄彪……？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當初在冥界被通緝的那隻鬼吧？”
細思片刻，薑瑞出於好奇又問了句。
“為啥土地和城隍分不到地界？”
“害，沒得分了唄。”男人脫口而出。“從古至今有多少修道之人？可蛋糕就這麼大。
前麵的人分完了，哪會給後麵的留？”
說完，他又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還好三百年前天地靈氣被斷，阻斷了許多修士成仙之路。
否則我等山神怕是也難有安身之所，隻得去往那殘酷的離岸涯……”
“殘酷？”對於男人用的這個形容詞，薑瑞稍感疑惑。
不過眼下他沒心思管彆的閒事，隻打算先把出馬風氣正了，再回去給小琪合魂。
一念至此，薑瑞重新把話引到主題。
“你不知道風淩穀發生了啥，至少知道最近什麼人從你地盤路過吧？”
“當然知道。”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前兩天有隻五行血煞從我莽山路過，最後進了風淩穀。”
“彆的呢？”
“彆的？”男人凝眸摸了摸下巴，嘴上緩緩道。“小神這裡平時都是山妖進出，好像沒什麼……
對了，我想起來了！”
喃喃間，他突然撐起拇指。“之前有六名年輕人來過我這，而且進了風淩穀後一直沒出來過。”
“年輕人？”薑瑞追問道。“有啥特征沒？”
“有！”男人篤定的點了點頭。“那六人好像是道士。
而且似乎與我近些年見過的道士不太一樣，他們身上的道炁……”
說到這，男人眼中升起些許微妙，並意味深長的看向薑瑞。
“上仙，他們身上的道炁，好像和你的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