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晴曼。
打扮得很漂亮,像電視裡的明星。
她打量著呆滯漠然的我,驚訝問道:“周岩,你怎麼了?考得怎麼樣?”
“我沒有參加今天的考試。”
我輕輕搖了搖頭。
“為什麼?”
於晴曼驚愕得瞪大眼睛,不滿道:“周岩,你答應過我,要一起考入平川大學的,你怎麼能言而無信?”
就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女孩,我才得罪了秦少虎。
她早該跟我說清楚,她跟秦少虎之間是那種特殊的關係,我也許會非常小心。
現在,我上不了大學了。
可是,她那清澈的眼神,看起來那麼的無辜。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住了,沒責怪於晴曼。
“我被人劫持到很遠的地方,回來時,一切都晚了。對不起,你自己去上大學吧!”
“怎麼會這樣?誰乾的?”
於晴曼不可置信,一定緊盯著我的眼睛,想看出我是不是故意撒謊。
“去問問秦所長的兒子吧!他或許知道。”
我慘然一笑,跟她擦肩而過,沒有回頭。
於晴曼僵立在當場,繼而聽到了她的怒吼聲。
“秦少虎,你竟然這麼壞,我跟你沒完!”
我跟於晴曼的約定,泡湯了。
我們之間短暫的戀情,也徹底結束了。
帶著一種巨大的孤獨感,我用儘全力推開了家門。
我爸回來了,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一隻手還隨意地搭在徐麗的肩頭。
“小岩,考得怎麼樣?”
我爸笑問,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
“我沒參加今天的考試,不能上大學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站在原地沒動,等待著狂風暴雨的降臨。
我爸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滿眼不可思議。
徐麗的眼中則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被假裝的詫異所掩蓋。
啪!
我爸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臉上,居然打得我原地轉了一圈。
他紅著眼睛質問:“小兔崽子,為什麼不考試?”
“心情不好,不想考試。”
我沒說實話,說了也沒什麼用。
我爸不過是個生意人,有幾個狐朋狗友,怎麼可能鬥得過派出所的秦所長?
再說了,我也記不清那三個男人的樣子,車牌號都有可能是假的。
懷疑秦少虎。
更是沒有證據,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反咬我栽贓陷害。
我消極的態度,徹底激發了我爸的獸性。
他一邊怒罵,一邊暴打我,直打得我口鼻鮮血流淌,滴落在地板上,也不肯罷休。
徐麗摟著我爸的腰,裝著要把他拉開,卻根本不用力。
終於,我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吐著血沫子。
我爸又狠狠踢了我幾腳,這才被徐麗推到了臥室裡,還在裡麵怒罵個不停。
徐麗拿來了濕巾,輕輕蹲下來,替我小心地擦拭血漬,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淺笑。
我漠然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這一刻,近在咫尺的絲襪和蕾絲邊,都不能誘惑我。
即便馬上死去,我也不會在乎。
……
我終於站了起來,掙紮著扶著欄杆,上樓去了。
不吃不喝也不動,我帶著身心的巨大傷痛,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以平靜沉默的方式,告彆著曾經的過往。
徐麗進來看過我幾次,搖頭輕歎。
她像是在可憐我,又像是遺憾我一直活著。
我爸隻進來一次,冷冷命令我,準備複讀,明年再考。
作為懲罰的一部分,從今往後,斷了我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