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怡不明就裡,茫然地看向蕭儒。
“我讓你跪下!”蕭儒猛然拿起手旁茶杯,揮手一擲,茶杯咻的一聲砸在了蕭怡膝蓋上。
茶杯觸到蕭怡膝蓋的一刹那,瞬間碎成瓷片。
蕭怡膝蓋如遭鐵杵重擊。劇痛傳來,她控製不住地瞬間跪倒在地。
瓷片殘骸遍地,她躲避不及,雙膝便這樣硬生生地栽在上麵。
一時間,蕭怡疼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她雙手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想要挪動身體避開來,肩頭卻突然被人猛地往下一壓。
“啊!”蕭怡慘叫一聲,回身去看。
隻見蕭薔“呀”了一聲,迅速收回雙手,掩著嘴,驚訝道:“啊,妹妹你怎麼了?這瓷片多尖利,姐姐想拉你起來的。”
說完,她又勸上蕭儒道:“哥哥,你可輕些,彆真傷了妹妹。說起來,妹妹犯的事也不大,情難自抑罷了,何必這樣生氣?”
蕭儒見蕭怡麵色慘白,本還有些後悔自己下手過重了。
畢竟,雌狐身量小,身體脆弱,訓誡的力道自然不能同雄狐一樣。
薔妹提醒下,他驟然想起蕭怡犯的錯,怒火又衝上了頭:“爹娘就不應該收養你!你才回來多久?儘乾些齷齪事!今日薔妹定親,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敗壞家族名聲!”
“我沒有。”蕭怡經這一通磋磨後,痛感刺激下,被迫打起了精神。
蕭薔定親,還是遠嫁。族裡沒了這種小人,她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故意破壞?
“沒有?”蕭儒氣急反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小秋、小勝進來!”
蕭儒話音剛落,小秋和小勝便彎著腰,推門走到蕭儒麵前後,雙雙跪下。
蕭儒以手指著蕭怡,怒道:“小秋,你當著我們的麵,再跟她說一遍你看到了什麼。”
“這……”小秋磕磕巴巴地回道,“這……不好吧。”
“嗬。蕭怡既然能這般不知廉恥,還替她遮些什麼!”蕭儒冷笑一聲,忿而拍桌,“說!”
小秋悄悄瞥了一眼蕭薔神色,見她眼神肯定,便放下心來道:“今日洗塵宴上,小姐同奴說,想和蕭怡小姐說些姐妹之間的體己話。奴看蕭怡小姐不在位子上,便出了聽風閣去尋。到處遍尋無果後,奴本以為差事完成不了。正準備回去複命時,竟……”
“竟然在假山處看到蕭怡小姐正同人苟合!”小秋停頓了一會兒後,捂著臉道,“奴遠遠聽到蕭怡小姐還說了些‘還想要’、‘輕點撞’的話。”
“你胡說!”蕭怡隻記得自己因為酒熱,撲到了雪地裡。驟然受到誣陷,她氣得揪起小秋衣領,作勢要打。
“哎,妹妹。小秋回話時,爹娘、大哥和我都是不信的。”蕭薔走上前攔下蕭怡,輕輕歎了口氣,斜了一眼一旁跪著的小勝,“隻不過,你那相好就在這,還是當場抓包。我們不得不信啊。”
“什麼相好?什麼抓包?”蕭怡滿臉不可思議。
小勝卻是這時突然站起身,抱上蕭怡細腰,頭臉在她頸間亂蹭:“蕭怡小姐,你和我的事情有何不可說的?你不是說最喜歡我弄你了嗎?”
“真是下賤!”蕭儒薄唇輕啟,厭惡地睨了一眼相抱的兩人。
蕭儒冰冷的眼神刺痛了蕭怡的心。
當年她逃回家中申冤,最疼她的兄長就是這樣袖手旁觀,冷漠又厭惡地看著自己被人拖下去打的。
說來也是可笑。她被打得半死不活,被趕去邊境的時候,竟還一直企盼著蕭儒會回心轉意。直到踏上邊境的地界,她才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