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聽到蕭怡喚自己,在原地怔愣片刻後,才緩緩挪步走過來。
麵前的小秋臉色慘白,跟那霜打的茄子一般,彆無二樣。
蕭怡心中困惑,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她自詡問得語氣還算平和,誰料小秋突然跪下,而後緩緩張開嘴,“啊啊啊”地叫了幾聲。
借著屋裡映照的微弱燭光,蕭怡湊近小秋嘴巴,看清楚後,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那小秋的嘴裡,黑黢黢,空洞洞的,原是舌頭被人拔了去!
“你!你怎會……”蕭怡內心驚疑不定,惶恐至極。
是誰這麼狠辣,竟然拔了小秋的舌頭?
誰有這個權力?
蕭薔?蕭儒?還是族長夫婦?
蕭怡想要再問,卻見小秋淚流滿麵,連連磕頭。此時周圍也不知不覺地圍了不少仆從看戲。
蕭怡輕輕蹙眉,終是不忍。她擺手揮走那些看熱鬨的仆從後,吩咐小秋道:“算了。你先下去好好養傷吧。”
話說完,蕭怡便頭也不回,逃也似的往自己屋子奔去。
她關上房門後,才力竭地癱坐在地。而後控製不住地嘔了出來。
這樣嚴厲、殘忍的懲罰,蕭怡以前從未見過。
往日,就算是族裡的仆從們犯了錯,頂多是打發出去,不能再回主宅。就算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斷斷不會鈍刀子割肉般,使這種陰損招數,傷人肉體。
經過好久後,蕭怡才緩過來,勉強將那空洞嘴巴的畫麵從腦海中驅除出去。
經此一夜,她想逃離狐族的想法便更加強烈了。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還是早早遠離為好。
蕭怡邊想邊脫了身上衣袍,預備著休息,待鬆了一整天緊繃的精神後,她卻突然感覺腳腕上的重量似是減輕。
她脫下鞋襪,驚訝地發現鐵鏈竟然真的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年久失修,它自己脫落的?
又或者是自己用鐮刀割的有用?鐵鏈受不住斷了?
天降喜事不過如此!
沒了鐵鏈,她就可以變回白狐原形,逃跑這種事也隻需找準時機便可。蕭怡瞬間變回久違的白狐原形,激動的在床榻上又蹦又跳。
這一夜,終於有件高興事,蕭怡激動了許久,一直等到天際泛白,隱隱露出魚肚,她才意猶未儘地閉上眼睡去。
然而,好夢不長久,她睡了不到幾個時辰,就被房門外若有若無的竊竊私語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