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小妾也被驚醒,剛要大叫,卻被一個歹人一拳打昏過去。
這老財主嚇得瑟瑟發抖:“好漢饒命,家中金銀隨便拿,隻要不傷小人性命——”
“少廢話。”
另外一個歹人給了他一嘴巴,將他拖拽到桌前。這老爺嚇得屁滾尿流,想喊又不敢喊。
下意識抬頭一看,見桌邊坐著一個人,黑暗中認不清麵貌。
旁邊的歹人在他腿上踢了一腳。
“跪下!”
這歹人頭目,不是秦揚是誰?
秦揚俯下身:“我在淮陵城裡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府台,就數你家宅子最大,便找人打探了一番,聽說你外號‘張扒皮’?”
姓張的老財主哪敢遲疑,慌張地回到:“回爺爺的話,小人是做了幾年買賣。您彆殺我,我枕頭底下有銀票——”
秦揚點了點頭,旁邊一人得了指示,到那張財主枕頭底下一翻,果然有個暗格,便將裡麵厚厚的的一遝銀票全部收納了。
“錢是好東西。不過我聽說,你借著官家名義,低價強購附近農戶的糧食,又高價賣給官家,再和官府之人分成,可有此事?”
張財主一聽,嚇得哭了出來,“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人糊塗,不該——”
“行了,我不是青天大老爺來治罪的。淮陵城的糧倉在哪裡?”
“知道知道,淮陵城的糧庫原本就是小人修建的。淮陵城裡不需要屯太多糧食,大多都運到琅原去了。所以官家就直接用小人的糧庫來,來——”
秦揚冷笑一聲,“用你的糧庫來囤積中轉從農戶那坑的糧食吧?”
“小人有罪!小人——”
秦揚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嚇得老財主趕緊閉嘴。
“現在那糧庫周邊什麼情況?”
“回爺爺的話,兩個月前,琅原開過來一支人馬,都是軍爺,將城中的府台衙門和糧庫接管了。”
“那你有什麼可以進去的法門?”
老財主遲疑了一下,“這——”
秦揚一把掐住老財主的脖子,“如實說來!”
老財主被這麼一嚇,再也不敢猶豫:“爺爺莫殺我!我說,我說。現在糧庫裡的糧食,都是小人已經賣給官家的公糧。但小人打通了關係,那些軍爺會想辦法做假賬,由小人從糧庫裡弄出來,賣給城中百姓,大頭都孝敬給軍爺們了,小人隻掙個跑腿錢——”
秦揚心中大喜。他本來隻想打聽一下糧庫的位置,想碰碰運氣搞出些事端。可沒想到眼前的老財主竟然可以進入糧庫。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秦揚將那老財主拽起來:“今夜便帶我們去。”
老財主哆哆嗦嗦,趕緊答應,被眾人推搡到床邊更衣。
“若發現你耍花招,便殺光你全家!”
……
糧庫後門。
砰砰砰!
老財主上前急促地叩門。不多時,裡麵傳來罵聲。
“哪個狗東西這麼晚了來煩老子?”
老財主趕緊喊話:“軍爺,是我。”
“等會!奶奶的——”
一個身著晉軍軍服內襯,披著皮襖,滿臉絡腮胡的守衛打開了門。
看到老財主,這守衛一臉不耐煩:“不是前幾天剛來的,怎麼又來了,沒跟我打招呼啊?”
老財主滿臉諂笑,遞上去一錠銀子:“軍爺,上麵的大人們已經跟小人說過,八成是催的緊忘了跟您這知會一聲了。”
守衛咂咂嘴,將銀錠揣進懷裡,擺擺手:“動作快點。”
“好嘞!”隨後老財主示意,讓身後十一個推著板車的家丁趕緊進去。
秦揚一邊推車,一邊暗中觀察。
糧庫後門離守軍住處很近,看營房格局,應該有百八十人。倘若真的將糧庫燒毀,出來時恐怕也會和這些守軍撞上。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麻煩就大了。
而根據老財主所說,糧庫正門有二十來個守軍,剩下的都在營房裡。正在他思索對策時,楊成拎著兩個大木桶,小步走過來。
“將軍,按那老東西所說,從廚房取到油了。”
秦揚等人進了糧庫之後,將油灑在糧堆上。眾人從板車下取出藏好的鋼刀,紛紛看向秦揚,等待他示意動手。
“等一等。”
秦揚突然想到什麼,將眾人聚在一起。在安排好所有事後,各自散開。
秦揚又折返回後門,之前開門的守衛倚靠在門房邊,打著哈氣。
那守衛看到秦揚,滿臉不耐:“怎得這麼磨蹭?”
秦揚張望了一眼,見門房裡沒有他人,便上前一步。
“軍爺,勞煩跟您借一樣東西。”
“借什麼——”
守衛話還沒有說完,秦揚一拳打在他臉上,緊接著一跨步繞到他身側,雙手卡住他的脖子——
哢嚓!
“自然是借你人頭一用。”
……
營房內。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快起來,糧庫走水了!”
頓時營房裡亂做一團。
糧庫如果出了問題,他們這些守軍就吃不了兜著走。
七八十十來人不管不顧,披上件衣服就爬起來,衝向糧庫。
老遠就聞到一股子燒糊的味道,眾人不疑有他,全都衝到門前,陣陣濃煙從倉庫裡麵翻滾而出,並沒有看見明火。
“我們先進去尋找火源,留下二十人準備打水救火!”
很快,一群人衝進倉庫,在濃煙裡四處尋找。之前報信的人後退兩步,突然從大門後抄起一把鋼刀。與此同時,那門口的二十人身後突然竄出十個同樣持刀之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