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把領頭自殺的羊扔進羊圈,生剝掉羊皮,生煎掉羊肉,羊肉膻味逸散到羊圈的每一個角落,小羊們就會變得乖乖的,再也不敢自殺。”
“牧羊人會讓它們知道,小羊的命不屬於小羊,而屬於……牧羊人。”
男人指腹蹭著她因害怕而顫抖不止的小臉。
“而你的命,也不屬於你,而屬於……本王。”
黎蘭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身後的男人太讓她害怕。
呼吸困難,她想開口求男人放過她,可紅唇還未動,她就徹底沒了意識。
那個被大雍王朝斷定為禍星的女子,在草原上,就像羊羔一樣任人宰割。
大帳外,男人眉宇間怒火更甚。
“她惹本王生氣,本王不過稍稍嚇唬她,她就暈了過去。”
草原大夫格薩為難道:“中原女人向來膽小,大王如此嚇她,她自然承受不住。”
“而且,中原人與咱們草原人體型差距大,大王若當真喜歡她,行事時可不能再這麼狠了,大王不知,昨夜大王險些要了她的命。”
恪達什心一沉,更加煩躁。
“中原女人就是麻煩,做得狠了就要死要活的。”
格薩低笑一聲,“她現在高熱不退,在她身體恢複之前,大王定不可再故意折騰她了。”
恪達什臉色陰沉,一腳踹翻一旁的篝火架,闊步回到賬內,留下一句:
“知道了。”
黎蘭覺得自己好像切切實實死了一回。
她夢到自己被生性嗜血殘暴的草原人扔進滾燙的油鍋裡,做成人彘,扔給狼群。
她夢到一個又一個高大粗狂的草原人將她剝光,掐著她的腰夜夜求歡,直到她咽氣。
她好怕。
可草原好遼闊。
她逃不出去。
困在噩夢中三天三夜,黎蘭才艱難醒來。
嗓子就像被刀割過一樣,疼得厲害。
大帳很寬敞,四周掛著不少黎蘭沒有見過的稀罕物件。
可她心如死灰,沒有絲毫心情去欣賞。
“放過我吧。”她說。
恪達什將難聞的藥遞到她嘴邊,小瓷碗在他寬厚的大掌裡顯得小巧一隻。
滾燙的淚從黎蘭眼角滑落,消失在鬢發中。
她彆開頭,不喝。
男人鋒利如刀劍的眉宇間頓時染上怒意。
他俯身掐住她下巴。
“老子不許你死。”
“你若不喜歡,老子不碰你便是,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聽到了沒有?”
黎蘭還是悶悶得自顧自流淚,臉色慘白的不像話,眼眸中沒有一絲生機,脆弱地就好像下一刻要死掉一樣。
恪達什看不慣她這副模樣,臉色愈發陰沉。
帳外兩個草原女人湊在一起看熱鬨,“大王是整個草原最驍勇的男人,這個中原女人真不識好歹。”
“也不能全怪那個中原女人,大王體格龐大,精力又比尋常人旺盛許多,就連寶沁都吃不消,更何況身子這麼嬌弱的中原女子。”
“噓,你怎麼能直呼咱們王後的名諱,多虧王後不在,若是她知道大王領回來個中原女人,還親自給她喂藥,定然要鬨個天翻地覆!”
與此同時,一隻來自中原的騎兵隊伍踏入草原。
為首的中原男人一身金黃蟒袍,滿身貴氣,一看就出身皇室。
“殿下,屬下派密探潛入草原打聽過了,並未發現太子妃的身影。”
“不可能!定是這些野蠻狡猾的蠻人把她藏起來了,蘭兒與我雖未有夫妻之實,但到底是共同拜過天地的,就算把整個草原翻過來,我也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