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言從小就優秀,猶如開掛一般的存在,讓人遙不可及。
自然也不可能瞧得上他們。
但今天,他能明顯感覺到小叔對自己挺好。
在老宅裡他就是唯一替自己說話的,如今又主動提出送自己,顧宏宇心底升起絲暖意來。
去往許家的路上,借著感謝的由頭,向小叔訴起了苦。
“小叔,你說我爸媽是不是很不可理喻?口口聲聲說不乾預我的幸福,但是我要娶晴兒他們又死活不答應。
每次隻要我和許南笙吵架,他們就壓著我去許家道歉認錯,我真是受夠了,他們像操縱傀儡一樣操縱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啊!”
他絮絮叨叨地訴說著對父母的不滿,顧北言呢,時不時幫著顧柏川說兩句,說他們也不容易,讓顧宏宇多體諒體諒父母。
可他越勸,顧宏宇對父母的意見就越大,甚至於放出哪怕斷絕父子關係,也絕不會任他們擺布娶許南笙這樣的狠話。
“我絕不能再被他們擺布,這一次,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爭取!”
顧北言停了車沒急著進去,姿態慵懶地靠著車身,從兜裡摸出支香煙叼在嘴裡,頭微微歪了下點燃香煙。
不疾不徐地將青煙吐出,輕描淡寫開口。
“你爸媽會看到你們的決心的。”
看似鼓勵,實則提醒。
顧宏宇想了想,覺得小叔說得對,如果爸媽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決心,應該就會同意他娶晴兒了。
最後抽了一口煙,瞥見顧宏宇手機屏幕上的撥號界麵,滿意地掐滅手中香煙,下意識地嗅了嗅衣袖。
還好,味道不算大。
顧柏川和龔覓雙會來,許南笙是一點都不意外。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進來的時候,董嫚在邊兒上和畫廊的人商量畫展的事,許淩嶽則在接電話。
自從昨天訂婚宴現場男主角消失後,這樣關心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不停。
兩人忙著,都沒有要搭理顧柏川和龔覓雙的意思。
堂堂顧家二爺和二夫人,竟像兩根木頭一樣杵在大廳。
許南笙則坐在遠一些的沙發上,美甲師坐在對麵正在給她做美甲。
哥哥許京澤一臉愁容,在叮囑她離顧北言遠一點。
“顧宏宇頂多渣,但沒什麼腦子,顧北言就不一樣了,惹上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顧家表麵上看著一派祥和,實際上危機四伏,出人命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跟誰扯上關係也彆和顧北言扯上關係,聽到沒有?”
許南笙其實也怕顧北言,自小就怕。
可此刻聽著哥哥的話,卻覺得哥哥過於誇張了。
興許是昨晚有過一夜瘋狂,亦見識到他冷漠背後的另一麵,讓她有了一種“顧北言沒彆人說的那麼恐怖”的錯覺。
他其實……還挺紳士挺溫柔的。
不過,哥哥到底為什麼這麼擔心啊?
“哥,小叔他昨天給你打電話到底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說他顧家家教不嚴,出了顧宏宇那樣的廢物,說你剛好遇見他了,他出於長輩的職責,將你安全護送到了酒店,讓我們彆擔心。”
他倒確實把她安全送到了酒店,就是這個長輩二字……
許南笙想到昨晚的瘋狂,一臉羞愧。
這該死的背德感……
兩兄妹正嘀咕著呢,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許南笙似有所察,抬眸望去時,他逆著光,暖黃色的陽光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邊。
看不清表情,但許南笙卻莫名地覺得他好像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