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頷首,留候真的是處理事情起來麵麵俱到,各方個麵都想到了。
喚留候來,是最正確的選擇。
蕭何這邊已經退下了,去收集各種需要從陸煊那裡了解到的問題。
劉邦和張良再次來到臨化殿側殿,陸煊的小屋內。
其中,張良親自端著案盤伺候陸煊吃飯。
估計整個漢朝,縱然劉邦都沒有這種待遇。
不過夥食並不是很好,半碗粟,兩根葵菜。
陸煊拿起筷子和勺子,慢慢吃著,昏迷了這麼久,可是把他餓壞了。
也不管好吃不好吃了。
“高麗確實窮啊,就給我兩根葵菜?”陸煊心中琢磨著,明朝真正富裕的時候應該就是明仁宗、明宣宗的時期了,其他時期百姓們吃不到好的也正常,不過能在古代吃到小米和葵菜,已經很不錯了。
吃飽了,陸煊又要了清水解渴,這才悠悠道:“我說,你們心中有怨念也就有怨念,為何不直接和我說呢。”
“其實,你們就是中原人,並且你們的國號是‘漢’,對吧!”
陸煊雖然失明了,可臉上卻掛著笑意,你們想瞞住我?不可能的。
根據各種推理,我已經推算出來了。
曆史上有很多以‘漢’為國號的王朝和割據政權,比如劉邦的西漢、劉秀的東漢、蜀漢的劉備、漢趙的劉淵、成漢的李雄、北漢的劉崇、南漢的劉?、陳漢的陳友諒等等。
當然,這些王朝和割據政權,在當時所在的朝代,都是以‘漢’命名的,沒有東、北、南等其他的格外稱謂,這是後世為了好區分,添加上的。
現在是大明王朝初期。
提起漢。
所有人能想到的,必然是陳友諒建立的‘陳漢’。
而元末時期,陳友諒建立‘陳漢’時,所有人也都和其他朝代一樣,直接稱之為‘漢’,絕對沒有什麼陳漢一說,在現在這個大明王朝剛剛創建的時期,提起漢,這個時代的人第一時間想的都是‘陳漢’。
劉邦聽到陸煊提起‘漢’這個字,臉色一顫,張良更是失去了淡定之態。
果然,這個後世人已經猜測出了一切。
可他們,卻永遠不能直接承認。
按照之前所想的,張良緩聲道:“你誤會了,我們的國號並不是漢。”
“漢,已經是過去了。”
張良的聲音平靜,儘量不讓自己產生情緒波動,以免讓陸煊注意。
而陸煊卻根本沒有覺察出來這些,隻是頗為遺憾的點了點頭:“是啊。”
漢,確實已經是過去了。
他能體會這些人的複雜心情,當年陳友諒的陳漢是有可能戰勝朱元璋的,可最終卻失敗了。
確實是過去了。
到了這裡,陸煊已經徹底確定,自己所猜測的完全正確。
現在,就要想如何前往中原,前往京師了。
“對了。”
陸煊忽然想起來,他還沒有詢問現在正在照顧他的這幾個人是誰呢。
陸煊詢問,張良心道這後世人果然開始問了,他早已經準備好了措辭,“我們是這‘劉張村’的富戶,這是我的異姓兄長,他們是我的幾個好友,你那日忽然出現在我家的院落中,我見你傷勢嚴重,所以才收留。”
“我們祖輩是中原人,因戰亂導致流落至此,部分逃亡在此的中原人漸漸的形成小型部落,因此語言傳承了下來,好在那些異族懇求我們傳播知識,我們才能存活於此。”
“你就叫我,房叔好了。”
“這位叫何伯。”
“這位叫季叔。”
張良生怕暴露自己等人的身份,但又為了好記,特意將他和蕭何、劉邦的名和字拆分。
他字子房,就叫房叔。
蕭何,不用字號,用名字,就叫何伯,讓陸煊誤以為蕭何姓何。
陛下現在叫劉邦,而之前原本是叫劉季的,改成叫季叔,讓陸煊誤以為劉邦姓季。
同時按照年齡排序,蕭何最長,其次是陛下,然後是他。
何伯、季叔、房叔。
這樣的稱呼也合理。
“謝謝你們。”陸煊很感激這些人的照顧和救助,沒有他們可能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在古代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善人。
有的人自己都活不起呢。
為了報答房叔等人的恩情,陸煊語氣加重道:“房叔,兩位伯伯,陸煊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但陸煊這裡有能讓諸位富貴終身的方法。”
然後,他似乎生怕這件事情讓人知曉,伸手摸了摸,觸碰到了張良和劉邦的肩膀,這才把頭探過去,小聲的道:
“我知道你們可能對中原那邊的王朝有怨念,對皇帝也不是很喜歡;但這和你們這群小人物又有什麼關係呢?”
“榮華富貴、仕途官爵才是最重要的啊,我這裡這則消息,你們知曉了絕對有用。”
劉邦、張良兩人臉色微變,他們為何對中原王朝那邊有怨念,並且對皇帝也不是很喜歡?
有用的消息,什麼消息?
陸煊這邊則根本看不到兩人的表情,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也顯得越來越神秘。
“你們可能不清楚,皇後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她會走在陛下前麵。”
“皇後自陛下未起事之前,就陪著陛下,兩人從微末崛起,感情濃厚,可誰能想到啊,皇後會逝在陛下前麵。”
“而我大致了解皇後重病的原因,你們若是有這個魄力和膽氣的話,我給你們開些藥,你們去買了,然後想辦法獻給陛下,到時候皇後的病好了,你們必然能夠富貴終生啊。”
陸煊的話音落下,眾人神色凝固,特彆是劉邦,心頭一顫,忍不住問道:
“你說什麼,皇,皇後病重,會死在陛下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