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強呢,你給不給!”
“不給!”
“砰!”
一聲脆響,李寬伸手接住自李麗質懷裡掉落的酒壇,斜眸瞥了她一眼。
哼,小丫頭覺悟有待提高啊!
身為小棉襖,隻需要可愛就得了,竟然敢反抗偉大的哥哥!
略施小懲,當引以為戒。
而後者,則是雙手捂著腦袋,貝齒裸露咬著唇瓣,正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死二哥!臭二哥!怎麼不喝死你!
嗚嗚嗚好疼啊
李寬則是從李麗質那搶來了酒壇子後,給自己倒了杯,小口抿著。
“你們兩個彆傻站著了,坐吧。”李寬衝程懷默二人招了招手,淡淡說道。
他們仨相識許久,時常在一起鬼混。
李寬能混出個長安四害的名號,這兩人可是居功甚偉。
而低著頭的程懷默二人聞聲,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李寬的對麵,甚至於都不敢發出過大的聲響。
也不是他們真的臉皮薄。
實在是,今天李麗質的存在,讓二人恨不得眼瞎耳聾,拘謹的像是兩個社恐的小姑娘。
就這般,李寬偶爾問一句,二人答一句,惜字如金。
又過了片刻,閣內琴聲漸歇。
楊媽媽穿著一身薄紗長裙,走上廳內高台。
“諸位公子,今日良辰已到。諸位之中有本店的熟客,也知曉本店的規矩。為讓諸位儘興而歸,本店每日會於黃昏時分,舉辦一場詩會,以讓諸位公子一展才華。”
“當然,若是您的詩賦能贏得某位姑娘的芳心,也免不得春宵一刻。”
楊媽媽眉眼彎折,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台下,眾多自認文采斐然,或是喜好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早已等不及,蠢蠢欲動了。
這不,她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高聲開口道:
“諸位且稍待,今日本公子興致頗高,願為在場諸位開個先河,賦詩一首。”
場內之人,多是文人雅客,或是貴族高官子弟。
聽到這人的聲響,紛紛扭頭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狂徒,敢說此大話。
“嘶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兄台,某初來長安,敢問這位公子是什麼來頭?”
“呃,一個紈絝公子”
“……”
一時之間,一些認識開口之人的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而李寬,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輕輕放下酒杯後,抬頭望了過去。
隻見,一名身著白袍,腰環玉帶,手中攤開一柄山河扇的公子哥,正站在他對麵的欄杆後。
臉色微微有些潮紅的樣子,可見是喝了不少酒。
桀桀桀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小爺剛受了氣,你小子就上趕著冒出來了,不揍你一頓,都對不起你父親朝堂上的彈劾,對不起小爺屁股上的巴掌印啊
一想起李世民摳摳索索用禁足威脅他的樣子,李寬就是一陣咬牙。
當然,他還不知道李世民已經在他不知道情況下,任命他去主持建造軍校了。
不然的話,怕是會恨不得掀桌子。
……
閣內通明的燈火,將雙方的樣貌儘皆清晰的照耀出來,坐在李寬一側的李麗質,自然也認出了長孫衝。
“表哥?他怎麼也在這?”
李麗質愣了一下,柳葉彎眉微微皺起。
對於父皇想要將她下嫁給表哥事情,她也聽母後提起過。
若是原本曆史上的李麗質,會是什麼想法那不知道。
但如今這個,被李寬打小就,灌輸長孫衝不是啥好東西思想的小丫頭,對這個親表哥一點都不感冒。
甚至於,心中一直在暗暗抵觸嫁給他的事情。
哼,能跟二哥來一樣的地方,肯定不是好人!
念此,李麗質頓了一下,朝身側偷偷瞥了眼。
嗯二哥應該也許大概要比表哥稍好一點點吧?
眼見著笑容越發陰險的李寬。
李麗質嘴角微抽了抽,捂著額頭不想再看他。
至於李寬,並不知道小丫頭一會的時間就有這麼多心思,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長孫衝身上,陰謀著怎麼教訓對方一下。
片刻,李寬回過神,朝程懷默二人使了個眼色。
“待會你們這樣那樣再這樣桀桀桀”
眼見著三人一齊露出陰險的笑容,乖乖坐著的李麗質默默地帶上了麵具。
當然,她隻是為了遮擋一下自己的容貌,免得被長孫衝認出來,而不是覺得李寬二人太丟人了。
嗯絕對不是!
……
而在對麵,長孫衝醞釀了片刻,便“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諸位且聽好了。”
他眼含自信的微微頷首,唇角輕動,吟誦出聲。
“久彆離人萬重山,春秋難言月明間。”
“寒風入骨摧黃葉,流水荒田照酒閒。”
“孤抵黃燈聽夜雨,遙眺遠袖暮雲帆。”
“離彆愁緒無邊處,獨有相思寄紙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