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父親昨夜仙逝的消息,你可曾聽說?”
魏延遲疑片刻點點頭。
“丞相乃我蜀漢砥柱,如今突然仙逝,我……我心如刀絞啊!”
逢場作戲,魏延抹著眼淚哭了起來。
諸葛攀也跟著抹了抹眼淚,繼而道:
“父親在時,尚且能鎮住朝堂,而今父親不在,我唯恐有人妄圖顛覆朝堂,毀壞父親生前所建之基業,篡改父親北伐方略……”
“而今我欲暫代父親丞相事宜,奈何朝中並無親近之人,恰好將軍在都,這才前來拜訪。”
諸葛攀說得很委婉,但是魏延是聽得明明白白,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濃。
這諸葛攀雖然不是丞相親生子嗣,但是作為養子,卻勝過親子,倘若自己擁護諸葛攀暫代丞相一職,那自己用兵鎮壓朝堂,也就出師有名了!
“哎呀,公子不愧是丞相之後,眼光謀略,都不輸丞相啊,眼下丞相突然仙逝,你又是丞相唯一的子嗣,就需要站出來主持大局啊。”
魏延故作驚歎,急忙起身,一把拉住諸葛攀的雙手。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位丞相的養子,竟會主動來找自己聯手。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都督隻要現在調兵入城,我這邊就能立馬矯詔一封,等控製了朝局,到時候大將軍之職,非都督莫屬!”
諸葛攀開口,有幾分保證的意味。
魏延瞧著諸葛攀,一臉欣喜。
“公子有此誌向,丞相泉下有知,必然能夠含笑九泉!”
“不瞞公子,方才我得知丞相死訊,早已派人出城調兵,稍等片刻之後,整個蜀都都給聽咱們的!”
“咱們現在先前往相府,眼下的相府才是關鍵所在,絕不能生亂!”
……
蜀都之中,暗流湧動,不少官員在得知丞相死訊之後,都紛紛朝著丞相府趕去。
而楊儀在趕到丞相府之後,進入靈堂,直接趴在棺材上麵,放聲大哭。
“丞相啊,你怎麼就走得這麼突然?!”
“北伐尚未成功,我等仍需努力啊!”
楊儀一邊哭,一邊悄悄用勁,扣開棺材板,往棺材裡麵瞧。
當看到棺材當中的的確確躺著一具屍體後,楊儀這才放下心來。
而府上的家眷在看到楊儀哭成這個樣子,也都紛紛來勸。
在眾人看來,楊儀身為相府長史,平日裡和丞相形影不離,這麼悲傷也是應該的。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相府內已擠滿了四處前來吊唁的官員。
而楊儀的目光也在府內一眾官員身上掃來掃去,片刻之後,楊儀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
“喲!許大人,多日未見,憔悴了不少啊?”
被楊儀問候的,是益州太守,許靖!
許靖連忙勸道:“楊長史,得知丞相死訊何人不悲戚啊?但看楊長史方才放聲痛哭,定然心痛,還請節哀啊!”
“許大人也請節哀。”
楊儀附和了一句,而後語氣陡然一變。
“聽聞許大人最近修繕府宅缺些銀兩?我稍後差人給你送些錢過去。”
許靖聞言,頓時眼前一亮,趕忙向著楊儀拱手行禮。
許靖身為益州牧,彆的不清楚,但要說起誰是整個蜀都最有錢的人,那指定是丞相身邊的親信,朝中的大善人,楊長史!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修個宅子還讓楊參軍破費……”
而楊儀則是嘿嘿一笑,接著語氣忽然轉冷:
“一點錢算不得什麼,隻不過我最近聽聞,你與蔣大人走得近了?”
楊儀話鋒一轉讓許靖有些不知所措。
而許靖也是立馬明白了楊儀的意思,當即擺了擺手,急忙解釋了起來:
“楊長史,你是知道我的,我可是一心一意忠心您,忠心丞相的。”
許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些年,自己可沒少從楊儀手裡拿好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楊儀淡淡點頭。
“許靖,丞相如今仙逝,眼下時局動蕩,你可要擦亮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