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繼續說著,眼眶已經泛紅,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而蔣琬也是萬萬沒想到,楊儀竟然會如此反駁,他登時被氣得渾身發抖。
費禕手指著楊儀,情緒同樣有些激動。
“楊儀,休要狡辯!披麻戴孝的禮法,古今有之,這是對丞相的緬懷和敬重!”
雙方言語交加,靈堂內的眾人聽聞,皆交頭接耳,目光在蔣琬等人和楊儀之間遊轉。
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弓弦,一觸即發。
就在雙方不互相讓時,靈堂外,突然一陣騷動。
隻見靈堂外諸葛攀腳步匆匆,帶著魏延等武將一同走入相府。
“父親,兒臣不孝啊,您為朝堂殫精竭慮積勞而逝,兒臣卻不能在最後堂前儘孝……”
在場的蔣琬費禕董允一行人看著諸葛攀哭喪,也都擠了擠眉頭。
這諸葛攀是諸葛瑾之後,隻不過是諸葛亮養子,並無血緣關係。
可說到底,這諸葛攀是相府唯一的男丁子嗣。
而看著諸葛攀哭喪,在場眾人的神色也都變得複雜起來。
這個時候當著眾多官員的麵,站出來又是喊父親又是哭喪,這是有野心啊!
蔣琬神色一變,跨步向前:
“賢侄莫要太過悲哀,今日前來拜謁的都是朝中文武,你還是先去接待來人!”
蔣琬麵上堆滿關切,實則是在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
諸葛攀微微側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轉瞬又被他偽裝的悲痛所掩蓋。
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蔣長史,父親他一生為了蜀漢操勞,如今驟然離去,這相府的千斤重擔都落在我身上,我……我惶恐啊!”
蔣琬眼眸一凝,神色瞬間冷了幾分。
什麼叫相府的千斤重擔落在了你的身上?
“嗬嗬,賢侄年少有為,丞相生前對你也是寄予厚望,隻是眼下局勢錯綜,人心複雜,你可不能邁錯了步子,一腳踩空。”
諸葛攀和蔣琬打過機鋒,也都明白了彼此的態度。
“蔣大人,還請您明示。”
諸葛攀的麵色變得冷峻起來,蔣琬也不甘示弱:
“丞相生前,相府大小公事都是我掌管,賢侄切莫擔心,這重擔,多半還是老臣來抗。”
“再者……”
蔣琬目光一凜。
就在蔣琬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費禕等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魏延見狀,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來到了蔣琬麵前。
“蔣琬,你如今隻是相府長史,還沒有做到丞相這個位子呢!”
“丞相生前托付我漢中軍政事宜,我尚且沒有你這般驕橫!”
“諸葛攀乃是相府唯一子嗣,得丞相一生教誨,接掌相府再合適不過吧?”
“難不成,蔣長史你也想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