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任憑楊儀在劉禪麵前胡言亂語,自己和諸葛攀都有可能被治罪!
眼下,正是和諸葛攀撇清關係的好時候!
“哦?你說與你無關?”劉禪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麵色一沉,“那諸葛攀為何要打著與你聯手的旗號行事?”
魏延趕忙解釋道:“陛下,那諸葛攀心思叵測,定是想要借臣在軍中的威望,為他的陰謀造勢!”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對丞相的知遇之恩更是沒齒難忘,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丞相新喪,臣悲痛萬分,一心隻想為蜀漢守好疆土,怎會參與這等陰謀!”
魏延聲淚俱下,語氣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聽得周圍人都是一愣。
這不是你先前和諸葛攀同舟共濟的時候了吧!
而諸葛攀,在聽了魏延的話後,登時臉色慘白。
劉禪麵露糾結,內心不斷盤算,魏延向來勇猛,在軍中威望頗高,若治了他的罪,蜀漢的力量定然大打折扣。
可若不治罪……
眼看劉禪陷入糾結,魏延直接重重磕了個頭,語氣激昂:“陛下,還望您明察啊!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絕無欺瞞陛下之意!”
“若陛下不信,臣願領罪受罰,隻求陛下莫要錯怪了臣的一片忠心!”
眾人的目光尚未從魏延身上移開,便見諸葛攀“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他整個人抖如篩糠,麵色慘白如紙。
“陛下,陛下饒命啊!”諸葛攀聲音顫抖,帶著哭腔,“都是我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不該偽造遺書,求陛下看在我……我曾對蜀漢還有些微貢獻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諸葛攀哪見過什麼大世麵?魏延與他撇清關係,他便直接慌了。
劉禪怒目而視:“你這廝!相父一生為蜀漢鞠躬儘瘁,將你視為己出,悉心教導,你卻做出這等蠢事,有何顏麵求朕饒你!”
劉禪正要嚴懲諸葛攀,但卻又顧慮後者身份,心中仍有些猶豫。
糾結之時,劉禪將目光投向楊儀,問道:“楊長史,此事你怎麼看?朕該如何處置諸葛攀?”
頃刻間,蔣琬、費禕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關於此事,劉禪居然詢問楊儀的意見!
足以證明,楊儀在劉禪心目中的地位,正在節節攀升。
楊儀微微躬身,有條不紊地說道:“陛下,此事事關重大,需多加權衡。”
“於國,陛下乃一國之君,陛下說如何處置,滿朝文武自當遵從,如此方能彰顯陛下權威,穩固朝綱。”
頓了頓,楊儀繼續說道:
“於公,我蜀漢律法嚴明,謀逆大罪,依律當斬,此乃維係國家法度之根本,若不依律處置,恐律法威嚴受損,往後難以服眾。”
說到此處,楊儀略微停頓,看一眼劉禪的神色:“然而,於私,諸葛攀畢竟是丞相養子,相父如今唯一的子嗣,丞相一生為蜀漢殫精竭慮,若將諸葛攀斬首,恐怕丞相九泉之下難安。”
“依臣之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楊儀的話,於國、於公、於私,毫無僭越皇權。
劉禪更是聽得欣喜非凡,看向諸葛攀,點頭說道:“念在相父的麵子上,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