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的婢女卻臉上微沉,不悅道:“這便是慶安宮的待客之道嗎?事關大婚卻閉門不見,真是荒唐至極!”
被對方指責,寧卓兒也是為難。
但也沒說啥,卻見那郡主秦鳶直接掀開蓋頭,對一旁的婢女道。
“靈兒,不許亂說!”
“小姐,蓋頭?”
靈兒被嚇一跳,想要重新幫小姐蓋上,結果小姐卻也不想繼續墨守成規。
“都說大婚累,禮儀繁瑣,本以為今日會折磨一天,但在沒想到會這般輕鬆!”
“郡主,我家公子他?”
寧卓兒想要解釋,反倒秦鳶笑了笑,走到一旁桌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叫什麼名字?”
秦鳶抬眸看向寧卓兒,這話題轉變得很快,令後者一愣。
“啊?…稟郡主,奴婢卓兒!”
秦鳶又問了一句。
“這麼好看的婢女,一定不是宮中來的吧?”
被這郡主質問,寧卓兒都有點拿捏不住她的意圖。
“嗯!”
寧卓兒老實回答。
本以為郡主還會追問她的來曆,她已經想好說辭,但這郡主恰恰沒問。
“好?那守在門口的那位,叫什麼?”
今日不合禮儀的事情太多太多。
甚至那一個比眼前這個叫做‘卓兒’的婢女,長得還要好看的婢女,秦鳶眼睛中,是帶有疑惑的。
寧伶未曾施禮!
是因她在這裡,可保證公子不被任何意外打擾,當然那郡主進入,她的提防一直都在。
但禮數歸禮數……
寧伶在對方提及自己後,自然也不會少了禮數。
“奴婢伶兒,見過夫人!”
她這一聲稱呼,換來秦鳶身旁的靈兒念叨。
“未曾拜堂,叫什麼夫人!”
靈兒自如此一說,那寧伶卻皺起眉頭。
靈兒見狀,上前一步:“怎麼?還容不得說些什麼,六皇子殿下如此不知禮數,且冷落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好歹也是皇帝請封的‘郡主’之位,按照大寧律法,郡主並不輸於皇子。”
“今日六皇子閉門不見,禮數不周也就罷了,就連宮中婢女同樣見郡主不拜,是否……”
“合規矩呢?”
靈兒所言,並未過錯。
但她的這些話,卻讓寧卓兒趕忙看向大姐頭,大姐此刻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卻藏匿著一股冷意。
大姐的傲骨,並非被捏碎,除公子外,想要以任何理由威脅大姐,大姐勢必會進行報複!
這一刻……
靈兒已經必死!
這個時候,秦鳶雙眼微眯,俏臉上浮現凝重。
想到什麼,她立即起身,將靈兒攔在身後。
“既是六皇子的婢女,自然要替自家公子守護,我家婢女不懂規矩,望你家公子莫要追究!”
“小…”
秦鳶搖了搖頭,一臉嚴肅。
看到自家小姐這樣,靈兒立即閉嘴,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姐,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
秦鳶太清楚了!
這位叫做‘伶兒’,還是那位‘卓兒’,似乎都不是簡單的婢女,難道這些都是宜春樓的女娘?是那前朝氏族遺孤?
“我家公子,正值關鍵,望郡主理解!”
寧伶柔和了許多,但依舊站在那裡,並未退讓半步。
秦鳶意外道:“他…是修煉了那本《苟》字經?”
寧伶:“是!”
秦鳶倒也滿意的道:“他確實比我想象中的更努力、更具天賦,短短三月時間,遇練武大關,看來武學天賦,不錯!”
‘不錯’能從秦鳶口中說出,證明謝錚還在能入秦鳶的眼睛。
秦鳶自身也是武者,曉得‘練武大關’,是一種境界提升的關鍵時刻,往往這個時刻不能打擾,否則便會功虧一簣。
“既如此,那確實不必打擾!”
秦鳶剛這麼說,寧伶也算是覺得這個女人識趣。
但卻前者接下來說的話,更加意外。
“良辰已至,禮數還是禮數!”
“此時間,乃三拜最後一禮:入洞房!”
“那我便進去等他,算是大事化簡,走完這一程序!”
說完秦鳶就要進屋。
寧伶卻將其攔住,她的反應讓秦鳶頗為意外,但卻依舊笑著臉說道。
“怎麼?不讓本郡主進?是怕我害你家公子?”
本來是一副和氣,結果秦鳶卻突然神情一冷。
“伶兒,未免越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