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剛當即皺起了眉頭,將摘下的盔帽重新戴上,提刀起身。
“這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了。”說著就往樓梯下走去。
宋長明見狀,當即也起身跟了上去。
說好的無事發生呢......
他們在酒樓三層吃喝,二層處,此刻酒桌被掀翻了好幾張,板凳也被砸壞了十餘條。
飯菜酒水撒了一地,不少食客已經跑了出去,就隻剩下兩撥人在那劍拔弩張。
“光天化日,做什麼!”呂剛冷著臉,嗬斥道。
他的出現,讓兩撥人稍稍收斂了幾分火氣,不過手中的刀棍並未放下,仍在對峙。
無疑,呂剛這身官服並不能完全鎮得住這兩批人。
宋長明目光掃過,兩個群體都是十餘人上下,數目不少,還帶著些痞氣,神色不善的盯著走來的呂剛以及他。
“幫會的人。”
宋長明不難判斷,這兩個群體的身份。
若是以往巡夜人時期,這種場合他必然是掉頭就走,不會多看半眼。
但現在身份不同了,他的職務已經不允許他退縮,至少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視而不見。
右手微微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出手。
“呂哥,見諒,打攪您吃飯了。”其中一名幫會頭目悶聲道,顯然也認得呂剛。
“豹頭,你們青禾幫在做什麼!還有你們,九曲會是要在城中造反麼!”呂剛厲聲質問道。
“哼,這就要問問他們九曲會了,膽敢撈過界,此事不可能善了。”臉上長著幾條斑紋的豹頭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碗,凶狠的說道,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差爺,冤枉啊,我們不過是來吃頓飯而已,又不是不付錢,也不知道對麵這群仁兄在說什麼,難不成酒樓白天開門,還不做我們的生意了?”
胡小二攤手呲笑道,麵露幾分不屑,這一下就又要點炸青禾幫眾上下。
一旁的宋長明也已經握緊了刀柄。
“要動手?可以,想清楚後果就行。”呂剛按住了宋長明的刀,說罷就朝後退開,沒有多廢話。
豹頭聽罷,有些忌憚的看了呂剛一眼,臉色一陣變化,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
“哼!我們走!”
一方撤走,另一邊,九曲會的人就如同鬥勝的公雞,也張揚大笑著離去。
“想不到這個年初新成立的九曲會氣焰這般囂張,一山難容二虎,看來與你那青禾幫之間早晚要分出生死。”呂剛眯著眼睛,淡淡道。
見宋長明看來,又接著解釋道。
“無論是老牌幫會青禾幫,還是新晉幫會九曲會,都已經打點過巡甲司上下,也包括咱們的梁頭。
通常情況下,這兩個幫會隻要不是鬨得太過分,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我們都置之不管。
今日他們稍稍做的出格了些,我才乾預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不必過多插手,真要把他們都抓去牢裡,不僅會被兩個幫會的人記恨,估計還要被梁頭罵,屬於純粹吃力不討好的事。”
呂剛繼續剛才的話題,告誡著新人宋長明。
許多其中暗藏的規律,點到即止的處理方式,這都是宋長明必須儘快熟悉掌握的。
宋長明點頭應下,剛剛他要是拔了刀,那反而是鬨出笑話。
既然這其中的規矩如此,他照著做就是了。
即便看不慣,眼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巡衛所能改變的現象。
“走,回去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