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蘭的脖後無端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然沒有跟男人對視,但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他濃厚,深不可測的強勢霸道的占有欲。
氣氛灼人。
“哦。”
率先還是潘家樂打破的沉默道:“先前,我設計這個臥室的初衷是取自明代皇帝朱棣建造靈感,在古風水學家看來,臥室是聚氣的地方,床小一點,確實可以促進你們夫妻感情的和睦。”
“嗯。”
聞言,林夏蘭感覺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的,但很快隱沒。
氣氛沒有剛才那邊灼人了。
後續一切簽字蓋章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你們兩好久沒見了?”
開荒交付完畢,人都走了的時候,男人坐在底下的沙發上瞟了沉默的林夏蘭一眼道:
“放心,我不是那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男人說著,磨了磨拇指跟食指道:“這樣,今天晚上我把孩子帶走,這兩天你們兩姐妹好好放鬆心情。王惠萍?”
男人忽而喊了一聲惠萍的名字。
“什麼事兒?”
來之前,恵萍已經做好了要跟倪梟抗爭,保護自己閨蜜的準備。
但是在這饒了一圈,她發現倪梟並沒有閨蜜口中說的壞啊,又是給安排房子的,又是給錢讓他們出去玩的。
恵萍覺得林夏蘭的這個丈夫簡直好到了天上去!
她的眼神懵懂,看得倪梟沒忍住笑了一聲道:“你們這些天的出行,花了多少錢都記我賬上,喏——”
說著,他遞了一張卡過去道:“這是我給你的辛苦費,希望你們兩個回來的時候能高高興興的,彆花了我錢還給我甩臉。”
他說完就要走,林夏蘭追了上去。
“喂,拿走。”
她把卡還給倪梟道:“我自己有錢,你的錢我不會花一分。”
前世就是這樣,她一直以為男人給錢的時候說那種不好聽的話例如什麼拿了我的錢就彆給我甩臉,這種就是嘴壞心不壞。
但是到了後麵吵架的時候,男人才說了實話,“你林夏蘭沒有我算個什麼啊?大專畢業,你現在出去,試試看你這個年紀,離了我,連飯都吃不上!”
哈哈哈,多麼可笑的一句話,明明情到濃時,那些錢都是他主動給她的。
她從沒有主動開口問他要過一分錢。
但到了後麵,卻變成了,“你吃我的喝我的,沒我,你什麼都不是。”
用儘傷人的話去說,他沒想過能不能收回。
或者說,他從未想過收回。
“拿走。”林夏蘭嘴唇都在抖。
倪梟牽著孩子,頭也沒回地開口道:“夠了,林夏蘭,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沒有教養。”
過去,妻子雖然清冷,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懂事。
說話夾槍帶棒,他知道她過去過得很苦,自己應該體諒她。
但同樣的,陳煥兒小時候也過得很苦,但人家就沒有她這樣狹隘,恃寵而嬌。
她總覺得自己親近彆人,但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在哪裡?
倪梟走了。
林夏蘭脫力扶著沙發坐到了地上,嘴唇蒼白。
她知道自己說話很毒,但她要用這種方式將男人留在自己心中的好一點點,一寸寸地剜出。
哪怕痛不欲生,哪怕鮮血淋漓。
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蘭蘭,蘭蘭。”
恵萍被她嚇得捧著她的臉道:“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講,是不是倪梟在外麵有人了。
你彆怕,你跟我講,我給你做主。
彆信倪梟的這些糖衣炮彈,我去打他!”
她的聲音很大,因為她見過以前的林夏蘭。
以前的林夏蘭很有生命力,即使以前八十年代下海,她聽人講林夏蘭的父母把她丟了,隻帶了她弟弟去美國,把她跟她奶奶丟在老家自生自滅的時候,她都是堅韌樂觀的。
她從沒見她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