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沉默,無人搭話,沒人有力氣說話,還是等省著點力氣吧,隻不過
下一刻——
車廂連接處的門被推開。
明亮的燈光從門外傳了出來,隻見三個腰間揣著手槍手持警棍的男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鋼靴毫無忌憚的踩踏著車廂裡的每個人身上,而這些人也不敢發出任何不滿和疼痛的聲音。
就這樣一路走在陳莽身邊。
為首的那個男人先低頭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坐在草席上的陳莽,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你殺的?”
隨後不等陳莽開口回話。
隻見男人擺了擺手。
身後兩個男人便上前一步,掄起警棍就朝陳莽身上不斷砸去,每一下都用足了勁兒。
陳莽隻能蜷縮在角落裡,儘可能的護住自己腦袋,死死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聲音。
就這樣,打了足足近一分鐘之後。
兩個男人手中的警棍停了下來。
領頭的這個男人望向蜷縮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陳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冷嗤了一聲後沙啞道:“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坤爺的奴隸,敢在這裡殺人,膽子不小。”
“夠硬。”
“不過你運氣不錯,坤爺相中你了,以後你就是這批奴隸的頭。”
“這批奴隸都歸你管,但凡他們有乾活偷懶之類的問題,你擔全責。”
隨後擺了擺手,身後手下便快速返回那間明亮的車廂,取出一袋子鹹菜,和兩個有些發黴的熱饅頭還有一瓶礦泉水,扔在了陳莽的草席上。
又當著眾人的麵。
將那具屍體順著車廂鏈接處拋了出去,才重新再次關上車門。
車廂內,再次陷入黑暗。
隻有哐哐哐的聲音傳來。
駛向未知遠方。
在這些人走後。
陳莽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坐在草席靠在車廂鐵皮上,將麵前一小袋子鹹菜撕開,就著兩個有些發黴的熱饅頭慢慢撕咬著。
熱乎。
雖然算不上美味,但畢竟是熱乎的饅頭和鹹菜,吃起來比之前的發黴麵包片味道要好多了,熱乎的饅頭送進口腔一瞬間,他的上顎甚至都因過於饑渴咀嚼不了如此乾澀的食物而微微發痛。
他又擰開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小半瓶。
一個饅頭入肚,肚子沒有任何飽腹感,但確實感覺身體狀態恢複了不少。
“”
陳莽眼睛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著車廂鏈接處,剛才車廂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前麵那節車廂,不但有明亮的白晝燈,甚至還有很多排座椅。
上麵坐了約二十多個打手。
在他挨揍的時候,那些打手正看熱鬨般轉身望向他笑著不斷交談著。
他猜對了。
他之所以暴起殺死那個壯漢,不僅僅是為了自保,更是因為他知道這種環境下,這些統治者往往需要一個下層管理者,而他並沒有在這節車廂裡看見這個人的存在。
他需要這個位置,前麵的車廂也需要他這個人。
這個位置可以讓他接觸更多的信息。
從一開始他被擄進這輛車廂,並且得知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礦場的時候,他就知道就算自己殺了人,前麵車廂裡的那些人大概率也不會殺他。
畢竟殺了他就是損失兩個奴隸了,不殺的話,就僅僅隻是損失一個奴隸而已。
而車廂內。
陳莽能隱隱看見不知多少雙貪婪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手中冒著熱氣的饅頭,喉間滾動的聲音如夏日蟬鳴般起伏響起,隻是無一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