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卻心裡一陣無語,但還是走到門前,用力推去。
那門看著殘破不堪,可任憑他使出全身解數,也無法推動分毫。
“這死孩子,快起一邊去吧,讓我老人家來。”
洪磊一把把他拽到一邊,右腿高高抬起。
“老不死的,你的辦法就是生踹?”
看著麵前高高抬起的玉腿,吳卻忍不住吐槽道。
下一秒發生的事,讓他成功閉上了嘴。
隻見洪磊輕輕的“喝”了一聲,身體竟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氣。
那氣力之強,就連屋子中間的草木都被吹動,那抬起的腿帶著陣陣龍吟,直直的踹向破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瞬間狂風大作,飛沙走塵!
可即使承受了如此勢大力沉的一腳,那破舊的們仍是紋絲不動。
洪磊眼看踹不開門也不惱,他湊近看著那門,陷入了思考。
“我們還進得去麼?”吳卻小聲問道。
“你這死孩子,一點都不懂得變通。”洪磊晃了晃腦袋,老神在在的說道:“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他轉而換上一幅僵硬的笑容,輕輕的叩響了麵前的大門,捏著嗓子喊道:“你好,請問有人在麼?”
“請問是誰呀?”
門內傳來了一陣輕柔婉轉的聲音。
洪磊趴在門上,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我們是來幫你的。”
“我不需要幫助,我在這裡活的很好。”
“你在撒謊。”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隻聽著吱拉一聲,那門緩緩的開了一條縫。
“請進。”
破門一開,地上的老婦就如逃難一般,骨碌碌的從地上爬起,彎著腰鑽了進去。
“徒兒,進去之後務必小心這女人。”
洪磊眯著眼睛,突然來了一句。
吳卻有些疑惑,母親是現實中和佳白相依為命的人,並且他在這女人身上完全沒感受到其他人身上的那種惡意。
“難道說這夢中世界除了夢魔,還有其他未知的危險?”
看著師傅踏進破門,吳卻呼出一口濁氣,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走進門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平常的農家小院。
放眼望去,掉漆的牆麵,龜裂的地板,牆角上掛著的蜘蛛網,長滿了苔蘚的水井,讓本就寒酸的院子顯得更加破舊不堪。
而在這院落的中間,擺放著一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檀木桌椅,那噩夢的主角便端坐在正對著大門的椅子上。
“請坐吧。”活死人指向麵前的椅子,對著二人說道。
二人一齊坐到了活死人的對麵,老婦回到家後,也停止了哭喊,一頭鑽進了廚房,不多時廚房裡便傳來了鍋鏟翻炒的聲音。
活死人身著一件奶白色的連衣長裙,正翹著手指攪拌自己麵前的咖啡。
她頭發隨意的盤起,用一根香檀木發簪彆到腦後,素麵朝天卻風情萬種,衣著簡約又不失大方。
她的臉皮給人的感覺很薄,就是字麵意思上的薄,應該是過於經常化妝的緣故,感覺用手指輕輕一劃便能留痕。
她的五官並不精致,但眼睛很圓很圓,配著那抽絲綢緞般綿密的睫毛和兩道柳葉長眉,總讓人感覺她笑盈盈的。
她的年紀看起有30出頭,體態卻未見任何發福,盈盈一握的腰肢透過輕薄的長裙若隱若現,甚是惹人憐愛。
她的脖子像春天被折了一下的青枝似的,彎曲,開裂。
折斷那側的筋肉已被蒯了去,隻剩下連著些許皮肉的森森白骨,晃晃悠悠的支撐著頭顱。
纖細的脖頸上除了傷口和血液,隻剩下些陳舊的掐痕。
她喝了一口咖啡,那咖啡順著她的白齒紅唇咽下,一半進了喉嚨,另一半則是順著脖頸上的傷口,摻著淤血滴落在那一塵不染的長裙上。
一朵朵暗紅在她身上跳躍,綻放,浸染。
“我叫徐佳白,我大抵是快死了。”她放下咖啡,低垂著眼眸說道。
“不過也無妨,那就來看看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