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危險也往往伴隨著獎勵,對吧。”
“我得變得更強,才能救回母親,對吧。”
一想到母親和弟妹,他就感覺身體內充滿了力氣,隨即雙手持刀,死死的盯著巷口。
不多時,一個滿身鮮血,體型巨碩,手持斷骨長鋸的男人緩緩爬了過來。
他生著暗金色的斑紋和一雙猩紅的血眼。半張臉上黑黃相間,獠牙遍布,儼然一隻人形吊睛白額虎!
他另一半臉上還保持著些許人形,整張臉以人中為界人獸相間,看起來極為駭人。
他未持鋸的手臂則是幻化成了虎爪,由於肢體的不匹配,他隻能用一隻虎臂撐著地麵,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行走著。
即使已經魔化成這般,吳卻還是通過他那半張人臉認出,這正是夢境碎片裡的繼父。
他趕忙將黑刀收到側腰,下意識的想回頭去喊師傅。
可那剛還在巷口的虎人竟不知不覺來到了母女二人中間,強大的壓迫感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娘希皮,老子每天在外麵掙錢供你們兩張破嘴吃喝,家門口卻還糟亂成這副模樣。”
繼父口中帶著戾氣的咒罵走到門口,卻並沒有發起攻擊,反而是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
隻見他將那長齒鋸靠在門上,又緩緩站起身,俯視著母女二人。
他身上的酒氣和血腥味實在過於濃厚,熏的吳卻都有些睜不開眼。
眼前這怪物身上的血腥氣實在過於濃鬱,壓迫感比起那三隻熊妖更是雲泥之彆。
吳卻深知自己不是對手,不敢輕舉妄動,他頭腦光速運轉,思考著把麵前的男人引到院子裡的辦法。
老婦雖看起來很怕這男人,但卻沒有逃走,反而壯著膽子嗔怪道
“你看你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周遭的鄰居到時又要抱怨。”
“放你媽的屁!你個隻曉得張腿的廢物,有甚資格點評老子?”
“媽,你彆說爹了,他出去乾活不容易。”吳卻突然打斷了父母的爭吵,當真像個勸架的女兒一般。
聽到這話,不光繼父,連母親都愣了一下。
你是白妮兒?怎麼都長這麼大了?”繼父的眼神中恢複了一絲清明,不可置信的問道。
“都叫你彆喝這麼多,現在連自己閨女都認不到!”
吳卻佯裝嗔怒,拉著男人的手臂就要往院子裡走:“快去院裡坐著,廚房裡有我剛煮好的白粥。”
這個計劃看似天衣無縫,壞就壞在吳卻總是記不得自己的女兒身。
繼父看著她凝脂一般的後背,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臉上露出了極其淫邪可怖的笑容。
“不必回家了,乖妮子。”
他嘴上說著,一把掐住吳卻的脖子,將他摟在了懷裡。
“你就是爹最好的醒酒湯。”
吳卻下意識想要掙紮,腦袋卻被巨大的虎爪猛地摁在牆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滑落,灑了滿臉滿身。
吳卻想要張口呼喚,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一根沾滿血汙的醃臢手指撬開了他的牙縫,伸入他的口中。
母親似乎已經對這一幕習以為常,隻是低頭慟哭。
感受著不斷在自己身體上遊離的大手,品嘗著嘴裡的鹹腥,一抹瘋狂也逐漸爬上吳卻的雙眼。
“都他媽欺負我,都不拿我當人,好,甚好!”
“那就玉石俱焚!老子死也要咬掉你一層皮!”
他眼眥具裂,用儘全身力氣一咬,竟生生的將那根手指咬斷,感受著身後力量的鬆懈,又猛的抽出黑刀,向著身後劈去。
“當”的一聲,黑刀直直的砍到了一柄比他還要高的斷骨長鋸上,長鋸後麵還有一張猙獰的虎臉。
“臭婊子,要不是老子養著你,你早不知道餓死在哪條瓶蛇肚子裡了,現在要你幾塊爛肉,你竟敢咬老子。”
吳卻感到一陣絕望,不僅是因為自己唯一擅長的速度也被繼父完爆,更是因為自己拚了命的反抗,也隻能傷到對方送上來的一根手指頭。
“我他媽咬死你!”
吳卻大喊著,瘋了一般將黑刀劈下,卻被一腳直直的踹到胸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甚至將他整個人掀飛出去,將鄰居家的土牆都撞出一個凹槽。
一口鮮血從吳卻的口中噴出,他爛泥般癱軟在土牆之中,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在發麻震顫。
若不是那蘊含風屬性的甲胄,估計他現在已經帶著腦子裡的一大家子去喝孟婆湯了。
哦,他是魄,魄是沒資格喝孟婆湯的。
“娘的,反正也是累贅,殺了算了。”
繼父剛要走上前去,卻發現自己的大腿被母親牢牢抱住。
“哈哈,你們娘倆可當真是有意思。”
繼父笑著,一腳踹在母親臉上,這勢大力沉的一腳把母親的五官都踹凹了進去,幾顆鬆動的牙齒也徹底脫離口腔。
她趕忙鬆開雙手,再也不敢走來。
繼父往她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說道:“等我解決了這婊子,再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