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瑤靠在平陽侯世子的懷裡,原本還緊張這突然冒出的丫鬟護衛,一看車上沒有任何家徽標識,又聽那丫鬟說澹台府的夫人而不是直言是澹台督公的夫人就放下心來。
“憑你們幾個也想攔住平陽侯府世子?識相的就將那女人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平陽侯世子被美人奉承的通體舒泰,朝薛書瑤投去一抹讚許的神色:“夫人說的是。”
薛書瑤回眸一笑,迷的平陽侯世子又是一陣心神蕩漾,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垂眼看向包圍圈裡的柳無依時帶著明顯的怨毒。
那些過往的仇啊、怨的今天就快要了結了。
平陽侯世子揮揮手說:“都去,好生將那逃跑的小美人帶過來。”
“誒呦,真是作孽哦。”
眼見又一出慘劇就要發生,百姓紛紛捂眼不忍看。
“你們,你們彆過來。”春桃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有些慌亂,還是護在了柳無依身前。
沒想到對麵那人的身份竟如此棘手,對方的人多於己方,不能硬碰硬否則讓主子受傷無法向督公交代。
春華眉頭一皺,仍試圖道理:“世子說的逃奴是何人,我等不知,這裡隻有澹台府的夫人。”
“便是平陽侯大人在此也不會願與澹台大人交惡。”
柳無依借著人群遮擋直直望向六年未見的薛書瑤,那雙原本如春水般瑩潤的杏眸中結了一層冰。
從進教坊司那日起,薛書瑤那雙肖似母親的桃花眼,看向她時隻剩下仇恨,教坊司的捧高踩低為她催生出了權欲之心。
她勾搭上平陽侯府的世子入了平陽侯府,錦繡浮華助長了貪欲,她要花開白日而不敗,便當起了掮客為世子網羅各色美人。
秦樓楚館女子千千萬,然最有身份才情的還是教坊司的女子,如花般的女子進去,一張破草席裹身去了亂葬崗,遠在西北戰功赫赫的平陽侯成了這一切醃臢事的保護傘。
薛書瑤與平陽侯世子一道做儘惡事沉淪在黑暗中,她成了開在屍骨堆上的罪惡之花,擁有妖嬈豔麗的外表和腐臭的內芯,再也不見昔日的樣貌。
平陽侯世子哪裡還能聽進那些話,神思都被薛書瑤吸引住了,一雙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腰間揉捏道:“夫人放心,再漂亮的美人在本世子心裡都越不過你去。”
薛書瑤抬眼嗔怪了他一句,平陽侯世子也沒在意,頗為寵溺地和美人調笑著。
人群中的婦人羞惱地轉過身去,寬袍布巾的書生則舉袖遮臉,嘴裡不停念叨著:“傷風敗俗,傷風敗俗”
十幾個家丁一擁而上,侍衛們見狀拔出腰刀,嚴陣以待。
春華見那邊僵持著想叫柳無依先上車,由護衛擋著那些人,讓車夫趕車帶著柳無依離開,可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百姓,她心中焦急不已。
柳無依拉了拉她,附耳悄聲說:“春華,錦衣衛每日都會在東、西市來回巡查,你去找他們來。”
“可主子你還在這,奴婢不放心。”
柳無依:“春華,你素來沉著冷靜,我信你能帶人回來救我。”
春華頓時熱淚盈眶,沒再說什麼擠開人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