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世子怎麼在小店門口如此大動肝火?”何掌櫃苦著臉匆匆過來,到了平陽侯世子和薛書瑤身邊時又換上一副笑麵。
沒想到同薛夫人的幾句閒談竟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平陽侯世子隱約猜到幾分這珍瓏閣背後的主人,因而也願意給何掌櫃點薄麵。
“她是本世子半月前在教坊司買的人,接回來的路上失蹤了,現下遇見了當然要帶回去。”
“你跟著摻和什麼?”
何掌櫃仍是笑著湊近了幾分耳語:“世子爺弄錯了吧,她是澹台府的夫人,為了一個女人開罪那位大人可不劃算。”
“真的?”平陽侯世子大驚失色,方才那丫鬟的叫嚷他隻當是扯虎皮拉大旗,可珍瓏閣的掌櫃也這麼說。
何掌櫃:“那日珍瓏閣送去的兩千兩的頭麵首飾,澹台府儘數買單,這位夫人若不是澹台府的人,賬房豈會如此。”
隨手救起的人怎麼值得花兩千兩給她買首飾,薛書瑤認錯人了?
平陽侯世子不由得臉色一沉,將懷裡的薛書瑤推了出去。
柳無依見此眸光一閃,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施加壓力,又憂心哥哥可能還沒離開,不好直接說自己是澹台迦南的人。
“妾身今日若被搶去了平陽侯府,世子就不怕督公親自上門要人嗎?”
護在她身前的隻有四個護衛,平陽侯府的家丁卻有十幾人,怎麼看都不是能打贏的樣子。
柳無依神情從容鎮定,一幅有所依仗的模樣,風拂過她時都好像會變得柔和,衣擺被輕輕吹起,又緩緩落下,美得讓人不敢進犯。
平陽侯世子被她這副樣子唬住,神情遲疑起來,他隻是好色不是傻,什麼樣的人不能動,他清楚得很。
“誤會誤會,平陽侯世子隻是一時心急認錯了人。”何掌櫃出來打圓場道。
何掌櫃趁熱打鐵對著柳無依拱手道:“還請夫人恕罪。”
“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小店願奉上一份薄禮賠罪,便算此間事了,如何?”
何掌櫃遞了個台階,平陽侯世子便順坡下了,抬抬下巴,示意家丁散開。
小廝從店內出來手裡捧著一個紅色錦盒,那是早就預備好的禮物。
“不用。”柳無依拂袖轉身,丟下一句:“希望世子下次不要再看錯了,否則澹台督公可沒有妾身這樣好的脾性。”
這般高傲的姿態反而讓平陽侯世子放下心來。
樓上在窗縫裡窺看的柳文淵也鬆了口氣,還好妹妹自小就聰穎過人,他讓何掌櫃出麵製造的機會被她抓到了。
柳無依扶著春桃的手上車,人群自動散開一個缺口就要離開。
“柳無依!”
下意識回頭,柳無依才覺不妥,再想掩飾已經晚了,扯著春桃便快速上了車,墨綠色的簾布垂下,上麵被攥出了一個深色的血印。
薛書瑤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同平陽侯世子輕聲說了幾句。
平陽侯世子聽了薛書瑤的話,將信將疑,薛書瑤招來自己的丫鬟打開一個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