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也罷了,現下又變成了爹?
他看著懷裡的姑娘,重重哼了一聲,恨恨道:“就這麼喜歡那個墨世昌?可見你也是個眼瞎的。”
“淩昭。”
她忽然輕聲喚了一句。
他眉心一跳,抱著她的手都抖了一抖,屏住呼吸,垂眸細細打量她,還好,沉睡的小臉格外安寧。
“淩昭。”
他微微垂首,靠近她的耳邊,放輕了聲音:“我在。”
她蹙了蹙眉,輕聲呢喃著:“討厭死了。”
淩昭:“……”
他深吸一口氣,隱隱咬著牙:“你個小沒良心的,睡著了還罵我,就應該任你在冷風口裡吹著,明日病了,看你還如何見你的雲隱哥哥!”
穿過長長的回廊,過了垂花門,進了內院,到了攬月軒,他沒有停頓一步,打橫抱著蕭茗直接進了寢殿。
青竹此時正垂著頭一下一下地打著盹兒。
他沉重的腳步聲走近,青竹立馬清醒過來,猛一睜眼看到他,嚇得慌忙行禮:“大,大公……”
他一個冷眼掃過,青竹立馬噤了聲,連忙起身推開臥房的大門,撩開珠簾,而後退到門外。
他小心翼翼地將蕭茗放在床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掀眸一掃,早已刻在他心尖上的容顏,在這月色下,又有了另一番風致。
瓷白的小臉泛著微微潮紅,紅唇水潤,發波如浪,還有一縷發絲散在胸前,衣領往一邊滑著,露出纖細嫩白的肩頸,更添了幾分嬌柔溫婉。
每一處,每一分都令他心弦一顫。
想走,卻根本挪不開步子。
他抿了抿乾澀的唇,低頭湊到她敞開的肩頭,清淡的梔子花香鑽進他的鼻腔裡,隨後……
張嘴,咬住。
蕭茗轉了轉頭,不滿的嘟囔著:“疼……”
“還嫌棄我?”
走出臥房的時候,他見縮在拐角處瑟瑟發抖的青竹,冷聲道:“知道怎麼做麼?”
青竹冷汗涔涔,“撲通”一聲跪下,壓低聲音道:“淩大公子放心,奴婢曉得分寸。”
——
次日清晨
蕭茗睡眼惺忪地坐在銅鏡前,任由青竹和春兒服侍擺弄著。
她接連打著哈欠:“做了整晚的夢,現下還懵懵的。”
青竹一手拿著那枚平日常戴的珍珠流蘇簪子,一手拿著枚白玉簪子在蕭茗頭上比對著,說道:“昨兒姑娘見墨公子回來的晚了些,夜裡又刮了風,窗欞總是響,所以才睡不好,今兒晚上睡前奴婢幫您兌些牛乳來。”
“對了,昨兒我怎麼回來的?”蕭茗蹙著眉,揉著抽疼的太陽穴。
青竹愣了一下,扯出笑來:“姑娘可真是睡糊塗了,自然是自己走回來的,還是奴婢幫您掖的被角呢。”
雖然並不真切,但她總覺得昨天似乎聽到過淩昭的聲音。
“許是我多心了。”蕭茗小聲嘀咕道。
罷了。
“春兒,多幫我壓些粉,今日還要見墨公子的。對了。”她從妝奩最下層,把那盒泡化的唇脂遞給她,“今兒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