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夕麵容和煦,“茗兒,祖母說你上次繡的藥香囊甚好,想再要些,你可方便多繡幾個?”
“祖母要的,哪有不方便的道理?我房裡還有些,姐姐同我一道去取吧。”
懷夕點點頭,臉上紅紅的,“大哥,那我們先走了。”
“嗯。”
等她們走後,淩昭看了眼還發愣的晏璟,才用手肘戳了下他,“彆看了,眼珠子都黏上了。快走了。”
——
青雲軒書房
“本事不小,都敢來我家了?”淩昭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晏璟懶得搭理他,瀟灑一坐,搖著骨扇,“自然是有正事找你。”
正說著,書房外三聲叩門,今笙進來走上前,將手裡精致的茶包奉到淩昭麵前:“爺,茗姑娘托人送來的,您要嘗嘗麼?”
淩昭看了眼晏璟未發話,晏璟立時臉一冷,“怎麼,還不舍得給我喝?”他坐直了身子,用扇骨點了點桌麵,“什麼破茶,你乾脆擺上三柱香,給它供起來得了。”
淩昭隻是笑笑不說話。
見他還沒反應,晏璟哪裡吃得消這個,頓時急眼,“這就是你們淩家的待客之道?”
“還不快給晏大人奉茶。”
看今笙出去,晏璟轉過身睨淩昭一眼:“瞧你方才這沒出息的樣子,杵在那兒跟個人皮杆子似的。至於麼?人家姑娘都比你大大方方的,把你帶兵打仗的氣勢拿出來行不行?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淩昭語氣隨意:“她膽子小,特彆依賴我,也愛黏著我,何況她父母的案子還懸著,眼下我多遷就她些也無妨。”
晏璟聞言一驚,這人不要臉起來,還當真是不要臉。
“那你還挺心善。”
淩昭勾唇,一副我懂她的表情,這才說起正事:“你方才有何事跟我說?”
晏璟撇撇嘴,也懶得和這麼沒臉沒皮的人繼續掰扯,直接應下話題:“之前平南案的案子已近審結,那叛軍頭目曹川供出來的名單裡從始至終沒有韓國公。”
淩昭眸光微凝:“看來曹川這背後還是被韓國公拿了什麼把柄。”
晏璟突然道:“對了,近日我按照你說的,重查宣王與蕭家的關係,倒是有了那麼點線索。或許,韓國公與當年奪嫡之爭有些關聯。”
當年官家登基,隨即而來的,便是暗潮洶湧的奪嫡之爭,幾個王爺較勁多年,宣王風頭最盛,朝中的大臣免不了要站隊,可短短一年,朝局瞬息萬變,這奪嫡之爭,宣王敗了,逼宮不成反被駐守在外的端王入京抓獲。淩大將軍和淩昭自然出力不少。而後,端王成為太子,入主東宮。
“太子入東宮沒幾年,朝內局勢不穩,宣王雖死,那些擁護的舊黨還在蠢蠢欲動。韓國公怕是押錯了寶,宣王雖已死,他即便無造反之心,自保之意絕少不了的。”
“可太子哪容得了他?”
淩昭點點頭,“自然容不得。隻要曹川供出韓國公,太子心裡這根刺也能清了。”
“可是這曹川孑然一身,渾身上下找不出把柄啊。”晏璟擰著眉,一臉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