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聲音傳入方寒耳中之後卻好似直接在他方頭頂澆了一盆涼水，也好似寒冬三月的涼風，直接將他燥熱的內心變得一片冰涼。
“鬆鶴萬壽拳，練得不錯，你偷學了很長時間了吧……”
方寒麵色有些僵硬，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這個聲音他很陌生，也很熟悉。
陌生是因為這個聲音他聽的並不多，熟悉是因為這幾天出於某種莫名的心理，他將這聲音牢牢的記在腦海當中。
這不就是方家大小姐的聲音嗎？！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太多，未免讓方寒有些難以反應。
先是那個莫名其妙發掘天才的仙人，又是拜入仙門的大小姐。
對於如今的方寒來說，麵對這兩位其中任何一位都可以說是相當的刺激。
可今天那真的是先後兩位都碰上，這如何不讓他“驚喜”。
當然，方寒畢竟是方寒，雖然有些懵，但也是很快作出了反應。
隻見他快速轉身，然後便是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月下，站著那位白衣的絕世佳人，頓時“撲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被看到發情的青春期少年。
“啊，大小姐！”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現在的場景方寒也並不是沒有預料到。
或者說在偷學武功的那一天起，方寒就在計劃著如今的一幕，如今的表現早就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演練了多少遍的反應，現在一下施展出來，倒也惟妙惟肖。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才是偶爾偷看到的，實在忍不住就練了起來，大小姐恕罪。”
在方寒一番哭嚎，方清雪的一番恩威並施，和方寒積極認錯的態度下，氣氛很快也就緩解了下來不複之前的緊張。
聽著方清雪放緩的語氣，方寒心中也是微微一鬆……
“過了一小關！”
不過方寒倒也並沒有得意，仍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跪在地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道：
“奴才鑄成大錯，繼續跪著贖罪的好。大小姐請訓話，責罰。”
這是在表忠心……
聽到方寒的“表忠心”的話語，方清雪的語氣又是緩和了一些，不過話音一轉便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按照道理，你是不可能修煉到了肉身境神力的境界，是不是吃過什麼靈丹妙藥？”
“是的！”
方寒又叩了一個頭，眼神微轉之間說出了當初白海禪告訴他的說辭。
百年前方家祖先，是在龍淵河裡殺了一條獨角蝰蛇。
而這獨角蝰蛇的蛇膽則有讓人洗精伐髓，壯大精氣的功效。
這種曾經有過的老案例作為對照，再加上死無對症的事情最難證實，也最難證偽。
當然，除此之外，方寒還將他遇到永生吳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更加增添了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如果說方清雪在聽到獨角蝰蛇到時候還會懷疑的話，在聽到有關於自己親眼所見的部分的時候，也就相信方寒沒有撒謊了。
再加上方寒晉升神力，心跳速度減慢，九竅金丹藏得更深了，而且方清雪的注意力也不在此，因此倒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直接開口道：
“百年前我方家祖先，是在龍淵河裡殺了一條獨角蝰蛇，想不到卻是一公一母兩條。”
“獨角蝰蛇的內膽確實是少有的天生靈物，你有此等機緣也是你的造化。”
說著方清雪就揮了揮衣袖，道：
“而且還能夠獲得方源道友這樣大派子弟的‘善引’，倒也頗具氣運。”
“善引？請問大小姐，善引什麼？”
對此，方清雪看了方寒一眼，可能由於心情不錯的緣故，竟是給他科普了起來。
“善引是一些正道門派的一種收徒與結善緣的方法。”
“一般弟子或者長老出門做任務，如果可以發現天才或大氣運者引入門中，經過試煉入門可獲得不菲的獎勵。”
“如果天才或大氣運者不願入門派也可結下善緣，若日後有利於宗門，亦有相應賞賜。”
說著，方清雪又看了方寒一眼。
“你在遇到此等機緣之時還能想到主家，想到自己的身份。”
“算你過關。”
“看在你並沒有欺瞞，並且確實心向主家的份上，你偷學武功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
“你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練武了。”
聞言，方寒心中猛然一喜，但同時，也不禁有些後怕。
他十分慶幸自己幸虧是沒有答應，不然看方清雪這位大小姐的性格，怕是直接會用雷將他劈死。
畢竟雖然方清雪沒有提，但不經主家同意，直接轉投他門，總有一種背叛的意味……
看著自家大小姐如同謫仙般飄然離去的身影，再想想到今天的各種生死一線的抉擇，即便是方寒也是有些腿腳發軟。
這是身為人奴的壞處，主家一個不高興，一個感覺他不對就可以將他打殺。
也是實力低下的壞處，強者一個不順心，一個念頭微動就可以讓他粉身碎骨。
在此時此刻，方寒心中那脫離家奴身份，進一步變強的想法越發強盛了幾分。
“乒乓”的練武聲又再度在這龍淵河畔響徹了起來……
……
而此時，另一邊，方清雪這裡。
感受著自己離開之後龍淵河畔再度想起了那勤奮的練武之聲，方清雪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略微來口點評了一句。
“倒也算得上勤奮。”
不過此話剛一開口，腦海當中就不由自主的顯現出了永生吳鶴的身影。
就在剛剛，和她做完交易的永生吳鶴同樣也如同這河畔邊的方寒一般，離開了方府，繼續踏上了修煉的進程。
對於這些努力之人，方清雪向來都是欣賞的。
因為為了求道，她也從來都不曾鬆懈。
隻是……
腦海當中回想起永生吳鶴在得到自己的小宿命術之後，原地盤坐而起，不過一息的時間就引出宿命之力的場景。
即便是內心強大的方清雪也不禁微微握拳。
要知道當初領悟小宿命術，她可是用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的。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不能拿來比較。
但！
“論求道！我不會服輸的。”
清冷的雙眼當中燃起名為鬥誌的火焰，方清雪的身影化作一道紫色的雷霆消失於天際之上。
……
而此時，永生吳鶴這邊。
看著天邊劃過的紫色雷霆，感受著龍淵河畔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嗬聲，永生吳鶴腳步微停，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看著遙遠的遠方腳步倒是顯得十分的輕盈，他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遠方山澗之間遙遙生氣的一道晨光，心情也是無比的歡快。
“從抵達龍淵城到現在，曆經二十七天。”
“修為從法力到真元。”
“與方寒成功建交，與方清雪混了個麵熟。”
“取得小宿命術。”
“從拿到小宿命術，到感知到宿命之力，曆時一百零三天，竊取到宿命之力花費一百七十一天。”
“包括宙光內外，主體和化身，與此次事件相關的兩個意識總共曆時約三百天。”
“此次的任務總算圓滿收官。”
“那麼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永生吳鶴抬頭看向天空，與遠處的方寒和方清雪同樣看著同一片天空飄散的雲朵，雙手猛然抱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管他呢……”
“一步一向前，慢慢走吧，前麵，總有路的……”
……
此時，迷霧空間中。
永生吳鶴：“這差不多也就是我和方寒第一次會麵的全過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