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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文渣攻的白月光總對我打直球
不見仙蹤原著
“南南,我在你校門口,出來。帶你去吃飯。”沈遷的嗓音充滿溫柔磁性,掛完電話宣從南腦袋裡隻有回學校這一件事。
房間四麵無窗,不通風,暗且潮濕,空間逼仄狹窄,緊挨牆壁寬一米二的床就幾乎占掉了三分之二的地方,睡一個一米八的成年人略顯憋屈。
這裡隻有一張凳子,收拾得很整潔。東、西、北三麵牆上各釘著兩行實木的置物架,上麵擺滿了顏料盒,畫筆和素描紙水彩紙等美術生的用品。
宣從南往書包裡放速寫紙和幾支炭筆,拿起凳子上的柔性畫板卷成筒狀,一齊塞進包裡。
幾十年前鄉下常用的黃銅鎖將這間可以稱作雜物間的房間鎖好,宣從南檢查兩遍,如果有人非要從外麵用鐵錘暴力砸開,他也沒辦法。
裡麵沒重要的東西了,宣從南摸摸衣領,確認無誤後要走。
“小南。”一個精致的與這棟普通房子格格不入的女人,抱臂擋住他的去路。
她穿著當下最流行的高定衣裙,頸間戴著施華洛項鏈,襯得她珠光寶氣,宛若上流社會裡的貴婦人:“還沒吃午飯,怎麼這麼著急走啊?你叔叔就快應酬回來了,咱們再等等他。”
宣從南抓緊書包帶,洗了好多次隱隱褪色。他臉上表情淡淡的,說:“如果叔叔喝多了,他會家暴你。我攔不住。”
卓婭君哼笑一聲道:“你到底是攔不住,還是犯慫害怕挨打所以跑得快啊?”
宣從南道:“他打你我沒有覺得不開心,為什麼要攔。”
卓婭君臉色一變:“你!”
咬著牙的模樣仿佛能將宣從南生吞活剝,她想到什麼事,忍住脾氣,把客廳的大門反鎖,說道:“放心吧,他今天有正事兒不喝酒。家裡要來客人,點名要見你,吃完飯再走。”
宣從南說道:“我有事,要回學校。”
“你回去乾什麼?和你那個一看就隻是銷售經理的男朋友談情說愛?整天打扮的人模狗樣有什麼用,純手工的高定西服,價值幾十萬的袖扣,騙彆人可以騙不了我,要麼租的要麼高仿,其實還不是窮光蛋一個,指不定外麵欠著多少外債呢。小南,我說過了,你長得好學曆高,條件百裡挑一,就應該配個有錢人,你不是喜歡男人嗎?巧不巧,上次張總見了你,跟你叔叔說他特彆喜歡你,還想跟你結婚。”卓婭君著重強調道,“他不是拿你當小情人養,是結婚。彩禮給一百萬呢,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宣從南說:“欠外債是說叔叔嗎?他確實在外麵欠著二百多萬,再還不起就要坐牢了,我不會去探監。張總這麼好,你去結婚。一百萬彩禮給你,還能幫叔叔還一百萬賭債。”
他心平氣和地回答卓婭君的每個問題,有理有據,像在做數學題一樣認真。
而對於卓婭君來說,宣從南本人就是那道萬難的數學題,解不開,隻想讓人撕卷子。
她氣憤道:“我兒子都19歲了,人家看不上我。”
宣從南說道:“你老了又不怪我。”
“你閉嘴!”
宣從南瞟她一眼,知道不能戀戰,徑自過去推開她開門。
卓婭君急了:“我都是為你好宣業你終於回來了,把張總請過來了嗎?”
客廳門洞開,宣業出現在門口,他眼睛裡有昨夜宿醉又熬了通宵的紅血絲,麵目憔悴。
卓婭君伸著脖子往後麵看。
宣業說:“南南,在家裡吃個飯吧,就當幫叔叔一個忙。”
“宣卓耀19歲了,”宣從南真誠地提議,“他可以幫你。”
宣業直勾勾地盯著他,像在看一筆即將成功的買賣:“張總隻要你。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宣從南臉色冷漠:“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宣業說:“這十年是我養著你,我和你嬸嬸就是你爸媽。”
宣從南鏗鏘道:“我爸媽在墳墓裡。”
不醉酒的宣業理智尚存,眼角壓抑著抽動:“你”
“宣兄弟,怎麼在門口站著不進家門啊?”張總從身後冒出來,他手上拿著一大捧玫瑰,紅豔豔嬌滴滴,“還是說不想讓我進去?呦,小南真在家啊,看來我這玫瑰沒有白買。”
新鮮的玫瑰瓣沾著露水,晶瑩剔透,馥鬱芬芳,隻是擠在張總不似男人的胸膛間變了形。
白白糟蹋了這麼好的玫瑰。
宣從南厭惡地後退一步。
沈遷又打電話進來了。
“南南,你不在學校嗎?出來見我。”沈遷柔聲說。
宣從南走到客廳的角落接電話,閉了閉眼說:“我中午回家拿點東西,馬上就到。”
學校離得近,沈遷說:“等你半小時。”
宣從南:“嗯。”
張總關心地問道:“同學的電話啊?”
仿佛害怕宣從南說出不中聽的話,卓婭君立馬說:“對!是他的一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