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開車進來找宣從南的沈遷:“我槽,你男前男友開邁巴赫啊?”
“車子嗎?”宣從南說,皺眉,“我認識的車很少。”
他想到之前見過的一輛車,是輛卡宴。
後座的男人戴著口罩朝外麵看過來,宣從南仔細一回憶,好像是顧拾啊。
“南南。”沈遷招手,“過來,我們談一談。”
許多人的眼睛好奇地盯了過來,宣從南淡漠地瞟他一眼,推了下張確的肩膀,仍然往餐廳方向走,根本沒想著和沈遷交談。
張確懵道:“你不去嗎?”
宣從南漠然:“分手了。”
張確了解:“說一不二宣從南,絕不回頭宣從南!”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沈遷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和宣從南在一起一年,沈遷隻在追求他的那半年裡見過這樣的他。
宣從南慢熱,關於交朋友並不抵觸,但更多時候他隻喜歡獨來獨往的寂靜。對於外來者,宣從南始終保持警惕的態度。沈遷一見鐘情追求宣從南,也沒得到特殊的待遇。
就像那個人。
宣從南的變化在於他答應了沈遷的追求,他們兩個做了男男朋友。
他仍然慢熱,但沈遷會被特彆對待。
宣從南喜歡他,黏他——雖然和其他情侶的黏人相比顯得他還是太冷淡了。
如今這些變化在尤其短的時間裡收回去,沈遷非常不習慣。
恍惚間他竟要想不起那個還和他是普通朋友的宣從南是什麼樣子了,也不想要這樣的南南。
“南南。”沈遷滅了煙,用紙巾包住扔垃圾桶,借著腿長優勢追上宣從南抓住他手腕,“我們聊聊。我不想分手。”
宣從南說道:“分手沒有想與不想,分了就是分了。”
沈遷道:“我不知道分手原因。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宣從南鬱悶抿唇,不說話。
盯著自己被緊握的手腕,眼神煩躁。
夾在中間去不是留不是,張確尷尬道:“從南”
宣從南說道:“你先去吃飯吧。下午我去畫室找你。”
張確:“好。拜拜。”
他瞪了一眼沈遷,對宣從南叮囑道:“有需要打電話。”
“沈先生,你放開我。”宣從南說。
沈遷臉色猛地沉下來,戀愛一年他從未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說。我們沒吵過架,吃飯的時候你還在跟我提結婚的事情,為什麼說分手就分手?你不是會無理取鬨的性格。”
“我易留痕體質,你這麼大力氣我手腕會青的,放手。”宣從南甩動手腕,沈遷抓的卻越來越緊。
覺出疼時宣從南放棄,直視沈遷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願意做任何人的替身。”
沈遷怔住,手上鬆了,宣從南趁機將手抽出後退好幾步,拉開安全距離。
“我說什麼了是嗎?”沈遷輕聲問道。
宣從南讓他死得明白點,說道:“其實你說過很多次,隻是以前沒那麼明顯而已。之前我聽不明白,這次我聽明白了。”
沈遷道:“我”
宣從南的手機響了,他懶得聽沈遷說話,背過身接電話。
“從南,我給你發消息你看見了嗎?”顧拾低沉的音色通過手機有些變聲地傳進來。
宣從南看了一眼號碼,陌生的:“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
顧拾說道:“你微信頁麵有寫。”
“抱歉,沒經你同意就打給你,但是我給你發消息了。”他解釋,“你沒回我。”
宣從南低頭打開微信,顧拾發了好幾條。
拾荒者:【從南,你中午能回來吃午飯嗎?我不能出門,不方便。】
拾荒者:【可以訂外賣,但是我怕開門的時候外賣員不小心看見我的臉,不安全。】
拾荒者:【我不挑,你在餐廳吃什麼給我帶什麼行嗎?】
期間還有一個語音通話,宣從南沒接到,因為他的手機根本沒響。
拾荒者:【你手機運行太卡是不是導致語音電話沒反應?】
拾荒者:【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宣從南退出微信,說:“手機確實卡沒看見。”
“沒關係,”顧拾道,“能回來吃飯嗎?”
宣從南不想回去。不想和名人牽扯太多。
“誰的電話,是個男人的聲音?”沈遷站在宣從南身後,眉眼略沉道,“他是在讓你回去吃飯嗎?他住在你的出租屋?”
那邊顧拾說道:“從南,你那邊是誰啊?”
他緩慢地詢問道:“你前男友嗎?”
宣從南一個頭兩個大,誰的問題也不想回答,把顧拾電話掛了。
他冷著聲衝沈遷說道:“你不用想著給我安一個是我在家裡藏人,是我要出軌才跟你分手的肮臟罪名。彆說我家裡沒有任何人在,就算有人,他和我們分手的事情也沒有丁點關係,我做不出把人當替身、出軌的事情。”
沈遷臉色一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剛點開微信的手機還沒有卡頓,能實時接收信息。
拾荒者:【陪我吃飯吧。】
拾荒者:【如果我出門的話會造成交通擁堵。我很餓。】
拾荒者:【‘拾荒者’向你轉賬10000元】
拾荒者:【午飯錢,不夠再加。】
一頓中午飯10000塊錢?
這頓午飯吃了能飛升嗎?
宣從南不敢領。
宣從南:【你要吃什麼能花一萬啊?我還得去高檔餐廳給你點幾個菜帶回去嗎?高檔餐廳一萬塊不一定夠,量還特彆少,吃不飽,我不給你買。】
顧拾秒回道:【你中午打算吃什麼?】
宣從南:【麻辣燙。】
拾荒者:【嗯,我午飯吃麻辣燙。】
宣從南像不認識中文了,確認:【麻辣燙值10000?】
拾荒者:【值。你回家給我送過來。】
宣從南鏗鏘回複:【二十分鐘內到家。等我。】
拾荒者:【好的。】
遂,點擊收款,刻不容緩。
宣從南不給顧拾任何反悔的機會,收了錢看也不看沈遷,直接跑著去餐廳買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