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之清了清嗓子,低沉道:“可以暫時不取你王府一文錢,但是欠條必須給寫上,若本閣主治好了你家王爺的命,你王府在五年內就得補上欠我的一萬兩金子。注意,是本閣主個人的!”
“隻要能救我家王爺,要我等的命來償還都行。”
見這帶頭的俊俏小侍衛如此忠心,瞧這額頭都給磕破了,蘇知之憐憫地歎了一口氣。
這模樣要是換做她穿越之前的時代都可以當一個小鮮肉出道了,何苦隻當一個小侍衛還是那種領不到月俸的侍衛。
“你就是你,眼睛哭腫,額頭磕破的小子,你叫啥名?”
被閣主問到姓名,這小侍衛又連忙跪下磕頭,“立正,我叫立正。頂天立地的立,正直善良的正!閣主可以叫我小立子。”
“稍息是你弟弟嗎?”
“什麼?”
蘇知之也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彆廢話了,小立子,速速帶我去王府。”
“是,閣主!”小立子滿心歡喜地說出的這三個字。
馬車很快停下了錦王府門前,
大門口梧桐樹因氣溫寒冷而開始凋零殆儘。
似乎預示著錦王府從興到衰的光景。
錦王驍勇善戰,在戰馬嘶鳴、刀劍飲血中屢立奇功。
他是大魏國的戰神,也是出了名的惡魔。
天下女子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望而卻步,膽戰心驚。
但這戰神是成也戰功敗也戰功。
沒有君王能容忍一個功高蓋主的王爺,就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行。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錦王就是良弓,就是君王眼中的走狗。
一身戰功的錦王回到戍京,便被親爹罷免了所有軍職。
削一個庶子的權利,保嫡子的根基。
在魏帝看來,理所當然。
不過誰也沒想到,這錦王命不好。
閒散王爺沒當幾天,就命數將儘。
從走進錦王府的一刻開始,蘇知之心中就燃起不祥的預感。
零零散散的下人如同枯萎的葉子毫無生機可言。
錦王住的府邸昭明殿更是雜草亂生,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來打理了。
戰功赫赫的惡魔王爺竟然淪落如此。
微微抬頭,再次見到白牆青瓦上的積雪,蘇知之的鼻子泛起一陣酸酸的感覺。
前世的蘇知之就是嫁到了破敗的錦王府。
被親人拋棄,被世人唾棄,在錦王府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因此她才會一條白綾結束自己慘淡的一生。
蘇知之,以前的你真是太傻太天真。
死了那些人就會後悔嗎?他們還會在你的墳頭罵你,恨你……
“閣主,閣主……”方悔用手戳了戳蘇知之的後背。
“閣主,這床上躺著就是錦王了。”
方才想的有些入神,蘇知之緩了幾秒,吩咐道:“你們都下去,本閣主看病不能有任何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