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同進來的侍衛和方悔悉數離開了屋子。
前世的蘇知之嫁到錦王府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錦王。
拜堂成親是她一個人完成的,洞房花燭夜是她一個人度過的。
錦王躺在病榻上根本就起不來。
大魏國的女人靠男人生存,嫁給一個活死人,也是難為前世的蘇知之了。
“魏顧簫啊魏顧蕭,今生你能遇見姑奶奶我,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惡魔王爺長得是有多寒磣?”
蘇知之從容不迫地取出銀針在燭火上消毒,等她走近時,停在半空的手頓了頓。
這哪裡是傳聞中的惡魔王爺。
分明是神仙轉世,蘭陵王在世嘛。
這雙眼緊閉的男子細長的睫毛下高挺的鼻梁,慘白的唇讓人著迷,優美的輪廓渾然天成,豐神俊朗的模樣攝人心魄。
女媧娘娘怎麼會捏出如此俊美的人?
這人要是睜眼該是怎樣的仙骨之姿。
幾針下去,蘇知之定睛一瞧,銀針發黑,脈象不穩,這毒恐怕是已經彌漫全身。
“魏顧簫,你到底是惹到哪路妖怪了,竟然要置你於死地!”
蘇知之在玄林塔的時候,知道這種毒藥,也是她見過最難解的毒。
而她剛好知道如何解。
蘇知之打開房門,“你們都可以進來了。”
“小立子,你家王爺可有子嗣?”
“我家王爺本就不近女色,況且之前娶進門的王妃剛到王府就莫名遭人毒手,暴斃而亡。王爺是手都沒有碰一下,如何有子嗣?”
看著小立子認真回話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這王爺竟然是天煞孤星啊。
蘇知之坐在椅子上,幽幽地說道:“王爺中的是噬心毒,尋常人活不過三日,好在你家王爺常年征戰,體格好,能扛過這幾個月。”
小立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閣主,難道你也沒有辦法救我家王爺了嗎?”
“我已經控製住王爺體內的毒素,但需要至親之人的血作為藥引。”
至親之人?王爺的生母早已仙逝,王爺倒是有一個義妹華陽公主,可沒有血緣啊,況且這公主因為王爺的病已經臥床不起了。
王爺的親爹是當今天子,他唯一的親弟弟是當今太子,更是仇敵,他不要王爺的血就謝天謝地了,閣主不會是想”
那可是死罪啊,搞不好整個王府都要被滅門,小立子直搖腦袋,“萬萬不可啊閣主,要天子的血你是不要腦袋了嗎?”
哎,直係親屬間的血也不一定管用。
“罷了,隻能用本閣主的血了。”
蘇知之在玄林塔試過,她的血可以作為藥引。
“方悔,把我的家夥拿來!”
之前在永明閣方悔就見過閣主用一堆他叫不上名字卻極其珍貴的的草藥磨成粉,製成藥丸,再施以銀針,讓人起死回生的場麵。
方悔急忙打開隨身帶來的藥箱子,箱子裡還有很多暗格,裡麵有各類膏、丹、丸和銀針。
蘇知之先是一番禱告,雙手合一,舉向頭部,轉個圓圈,之所以故弄玄虛之勢,就是為了樹立她這個天下第一名醫的形象。
世人就喜歡這些子虛烏有的假把式,最易蠱惑人心。
她扒開這張又純又欲的唇,喂錦王服下一顆藥丸。
再讓人按照她開的方子速去取來草藥。
銀針係數落下,蘇知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取碗來,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