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使不得啊。”丫鬟翠鳥拚死攔住想要自尋短見的主子。
蘇知之沒有想到景楚薇對錦王的愛竟然如此深沉,以至於性命都可以不要。
她支開丫鬟翠鳥,冷漠地說道:“你家主子要死就讓她去死吧,錦王府的王爺和公主都死了,這下毒之人該是樂壞了。”
“什麼,下毒?”
華陽公主捂著胸口的手停了下來,“你這個掃把星胡說什麼,你說簫哥哥是被毒害的?不是被你克死的?”
“我一個馬上就要被活埋的人了,你覺得我能說假話嗎?”
話音剛落,一陣大風刮起,靈堂周圍的白燭忽的熄滅。
棺材裡的人突然站了起來,頭發蓋住了臉,根本看不到長相。
這人穿著壽衣,難道是
王爺!
王嬤嬤雙手合一,左右擺動,不停地磕著頭,哪怕額頭磕破了,鮮血溢了出來,她也不覺得疼。王爺真的站起來了嗎?
她失聲大喊:“王爺顯靈了,王爺顯靈了!”
“簫哥哥真的是你嗎?”華陽公主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盯著棺材裡站著的人。
“你們當中到底誰想要毒害我?”這聲音從棺材裡傳出來,好似真的見到有一縷冤魂從這人的體內飄出。
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在不停地磕頭。
錦王爺平日裡對他們不薄,他們怎麼可能毒害王爺。
這個時候小立子衛端來一個盛水的木盆子。
就在此時,棺材那邊又發出陰森森的聲音。
“害我之人隻要赤腳踩入盆中,盆中水自會變成血色”
“簫哥哥,是簫哥哥的聲音。”華陽公主緊緊拽著翠鳥的手臂搖晃。
蘇知之竟然沒有騙她。
她的簫哥哥真的死於非命。
今夜她非得把害她簫哥哥的人找出來不可。
“我來!”華陽公主拎起衣裙,脫掉軟底珍珠繡鞋,直接踏入水盆中。
水亦清澈,未見血色。
“都給我看好了,誰都不可以逃出這個靈堂。害我簫哥哥的人定會出去通風報信,這鞋底沾滿了罪惡,你們每一個都必須來驗證你們到底是不是殺人凶手?”
王府畢竟曾經輝煌過,如今再潦倒,下人和侍衛也有六七十人。
他們排好隊,脫掉靴襪,光著腳踏入水中。
本是寒冬臘月,這水和冰水無異。
一股寒意侵入全身,丫鬟嬤嬤們冷的直哆嗦。
排隊入水的下人已然過半,水仍舊沒有任何血跡。
突然間,蘇知之注意到有一名帶刀侍衛眼神躲閃,躊躇不前。
直覺告訴他,這個侍衛一定有問題。
快要輪到這個侍衛時,他卻佯裝肚子疼痛,要去茅廁。
蘇知之讓小立子將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帶上來。
“你是何人?”
“王妃,小的叫得福,是王爺的貼身侍衛,來王府十年了,小的對王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蘇知之圍著這個一口一個忠心的侍衛走了一圈。
“彆抖啊,我可沒說你不忠心。”
小立子和得福都是從七八歲就被送到王府,得福人如其名,長得圓圓胖胖,一看就很有福氣。
“王妃,得福不可能是凶手,他可是為王爺挨過一刀的人啊。”
蘇知之目光如炬,“是嗎?擋了一刀就不會害人嗎?”
“來人,把他鞋脫了。”
得福眼神四處閃躲,話也說不清楚。
“我我自己自己脫。”
當得福赤腳踏到水盆的一瞬間。
蘇知之走到水盆邊上。
趁所有的不注意,用腳踢了一下隱藏在盆子上的開關。
“血,是血!”王府眾人驚叫。
“得福竟然是殺害王爺的凶手!”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蘇知之一聲令下,得福被侍衛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