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兩天的適應,蘇韞晴感覺在海上也沒那麼難受了,她不用躲在隔間裡無力的歎氣,也不用在甲板上吹著海風硬扛了。
不暈了。
但是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狀態正常了反倒讓她覺得無聊了,本來躺床上暈著什麼也不用理會的,現在人一清醒就想找點事做了。
可淩淵因為知道她是女孩,基本上不太和她共處一屋,她在裡麵的時候他就獨自和黃土在外麵。
黃土雖對她表現出了友好,但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和自己主人黏在一起的,甚至她幾次偷偷從他身邊把黃土抱走讓它陪著自己玩,可沒玩多久它就魂不守舍的離開,回到淩淵身邊去了。
她有意要與孟虎那幾個套近乎,可人家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少兒不宜了,邊說還邊看她的臉色,等她聽不下去了窘迫的離開後又在背後嘲笑她。
“娘們唧唧……”
淩淵覺得自己既然承諾了她,自己也隻有將她平安送到涔州的責任,沒有陪她打發時間替她解悶的義務。
於是她也乾脆不再理會他們,自己一個人在隔間的八仙桌上畫了個棋盤,找來了玉米和豆子當棋子,自己跟自己玩,也是不亦樂乎。
每天傍晚,都會有人乘著一條小舟靠近這艘船,跟淩淵和坤叔說上幾句話。
而這天,小舟又來了,那人說完話立馬就乘著小舟離開了。
看著淩淵的臉色,蘇韞晴上前問道:“今晚又不能在港口靠岸了?”
淩淵點頭:“是的,不過沒關係,船上不缺東西,到了下個港口,如果還不能靠岸的話,會有人送補給的。”
蘇韞晴點頭表示理解,但是心裡的問號卻越來越大了—已經三天了,碼頭不讓船靠岸,他們是乾什麼的?船上裝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能靠岸?
再聯想到這船上除了淩淵以外其他幾個人的樣子,蘇韞晴不禁背後冒出一陣冷汗,那一個個牛高馬大,言語粗鄙的漢子,開玩笑的時候不避開她,說正事的時候一見她就麵露凶光。
他們絕不是正道上的人,而現在自己還沒成功融入他們,若是哪天惹得他們不爽,說不好自己就會小命不保。
她不能死,她還有大仇沒報呢。
她站在甲板上望著洶湧的海水思考對策,船艙內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腳步聲,不一會又是一陣。
就這樣來來回回,不到一個時辰已經五六趟了,都是同一種節奏。
她走到門口一看,這不是孟虎嗎?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的一趟一趟的跑茅房。
“喲,虎哥,跑來跑去鍛煉身體呢?”
孟虎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鍛煉個屁,老子拉稀。”說完就有氣無力的坐到了離茅房最近的那個凳子上。
剛坐下,立馬脖子一縮,眼睛一瞪,忙捂著屁股又往茅房跑去。
等他再一次出來的時候,蘇韞晴指著桌上的一碗茶水說:“虎哥,先對天發個誓,再喝了這碗水,我擔保你這毛病今晚就好。”
孟虎將信將疑:“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你可以將我扔海裡去。”
孟虎走過去端起茶水來就要一飲而儘。
蘇韞晴忙抓住他的手腕將碗拿了回來放回了桌上:“誒,要先對天起個誓,還要有誠心,說到做到,否則你喝了這水也沒用。”
孟虎已經迫不及待了:“什麼誓言,你說,我照做便是……啊……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捂著屁股又跑了一趟茅房後顫抖著雙腿出來,奄奄一息道:“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