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實在是太痛了!
為什麼是我得了胃癌,為什麼踐踏真心的人卻能活地風生水起?!
不公平、這不公平!
耳邊隻聽得見陣陣耳鳴,額頭青筋暴起突突直跳,感覺呼吸都在痛。
眼前出現團團的黑影,我分不清是我還是天地在旋轉顛倒。
“嘔!”
乾噦之後我掙紮著起身,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開始吐。
今天沒吃什麼東西,胃裡隻有渾黃的酸水。
有些湧進我的鼻腔,刺激的我直流眼淚。
“嘔——”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胃裡連酸水都吐不出來,那股劇痛才算停歇下來。
精疲力儘地倒在馬桶邊上,緩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眼淚鼻涕口水糊了一臉,邋遢又狼狽。
洗了把臉,又用手捧水漱了漱口,才從衛生間裡走出去。
想起衣服口袋裡有季樂清給我的藥。
正好房間裡有茶吧機,倒了杯水仰頭吞了一顆,希望今天不要再疼了。
估計以後的日子會一天比一天疼,要是一直這麼犯,不等病死,我估計就得忍不住先自我了斷。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
“江儉,我方便進去嗎?”
“方、咳咳,方便,進來吧。”
剛開口就覺得嗓子像是剛吞完刀片,估計今天吐地太頻繁,胃酸把嗓子燒壞了。
季樂清提著大大小小幾個手提袋走進來,放在桌上。
“要是不合身也湊活著穿,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吃東西,我去給你做點。”
放下袋子,季樂清關上門退了出去。
袋子裡有外套、襯衣、鞋子、襪子,還有……內褲。
一共是兩套可以輪換著穿,我看了眼標簽,都是我平時隻敢看不敢買的高端牌子。
這些錢都得還給她才行。
我最近瘦的厲害,穿著有些晃蕩,如果是得病之前估計正好。
季樂清家是開放式廚房,在客廳能聽見鍋鏟碰撞的聲音,卻聞不到一絲的油煙。
我現在無家可歸,被季樂清收留,還得她費心照顧我。
“樂清,我記得你不是不會做飯嗎,還是我來做吧。”
我走到她旁邊,挽起袖子想替她。
剛開始開公司那會兒,簡夏還沒有辦公樓,隻是一間小小的公寓。
我和季樂清還有趙信澤我們三個大學剛畢業的愣頭青,什麼都沒有,隻有天真的一腔熱血。
為了省外賣錢,我們就買菜自己在隻有三四平米的小廚房裡做飯。
季樂清不會做飯,煮個雞蛋都能忘了時間把鍋底燒穿。
有幸吃過一次她炒的豆角,三個人直接進急診洗胃,趙信澤還誇她做得太棒了。
誇歸誇,從那之後誰都沒再敢讓她進廚房。
季樂清瞥了我一眼,“國外的白人飯太難吃,我不學做飯就會餓死。”
“看你一臉憔悴樣,肯定是又胃疼吐了吧,去沙發上坐會兒,好了叫你。”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放心,這次肯定不會讓你再進急診洗胃。”
原來她還記得這事,我還以為她已經忘了。
“樂清,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