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季樂清的話輕如鴻毛,落到我心上卻是重如泰山。
我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自私虛偽的家夥,我深知我虧欠她太多但是眼下卻需要她的幫助而不能拒絕。
巨大的愧疚以及良心上對自己的譴責讓我不敢再去看她,隻能偏過頭去看向窗外頻頻略過的風景。
回到碧江豪庭,季樂清熟稔地紮起頭發走到廚房穿上圍裙開始忙碌我們兩個的午飯。
她指了指冰箱上用冰箱貼壓住的便簽紙,“我給你專門定製了食譜,每天三餐吃什麼喝什麼我都貼在這兒。”
“有時候我不在家,你自己就照著上麵做就行。”
“我會讓林行帆監督你吃飯的,不然你肯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走到冰箱前,看見便簽紙上一如往日的雋秀的字跡,三餐的時間和菜單寫得很細致。
她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我坐在餐椅上一手撐著下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我不禁想,誰要是能娶季樂清這樣的好女人回家做老婆,估計得幸福得冒泡。
“樂清,你在國外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談戀愛呢?”
當年分手之後,我和她雖然斷了聯係,但偶爾能從林行帆的口中得知她的一些情況。
她這樣優秀到堪稱完美的女人,追求者估計能從天海排到法國。
季樂清切菜的手一頓,“不想談,而且我們這種學醫的哪有時間談戀愛,每天恨不得住在實驗室裡。”
“男人隻會影響我做實驗的速度。”
“原來是這樣,‘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
“你不用一直坐在這兒看著我,去客廳看會兒電視,你房裡不是有電腦嗎,配置還可以,打遊戲不成什麼問題,沒有密碼你直接用就行。”
我聽出季樂清是覺得我一直看著她讓她覺得不自在了,於是識趣地起身回房間。
住在這兒的這兩天我都還沒碰過房間裡的電腦,主要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貴,非常貴。
我上大學那會兒,因為專業需要用到筆記本電腦,從山村出來的我,唯一接觸電腦就是高中時候的微機課。
我還記得我當時在電腦城看見價格之後因為預算不夠而被銷售白眼。
最後靠著獎學金,還有好心又慷慨的大四學長,買下了人生中第一台屬於我的筆記本電腦,雖然隻是二手的。
上大學哪有不打遊戲的,我和趙信澤就是因為一塊兒打遊戲才成的兄弟,每次遊戲卡頓導致對局失敗的時候,趙信澤總會急躁地說要把我的破電腦砸了。
那台電腦一直陪了我五六年的時間,電子設備的發展日新月異,那台當初還能看得過去的配置,到後來也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更的洪流。
那台電腦在某次租房子搬家的時候被損毀,和曾經的日子一樣永遠留在了過去的回憶中。
打開麵前的電腦,主機發出輕微的啟動聲響,4k的分辨率和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色域讓我眼前一亮。
桌麵乾淨整潔,除了係統自帶的幾個程序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讓我怎麼玩遊戲,玩4399嗎?
畢竟不是我自己的電腦,不敢隨便下載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還是默默地關上了它。
而且仔細回想,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好像就沒再碰過遊戲了,到現在看見這麼高配置的電腦。
我有一種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感,總覺得得有點反應,但就是起不來。
最後還是隻能坐在椅子上,打開手機刷短視頻打發時間。
平台推給我的大多是關於老家塌方的消息,我從一眾視頻裡,找到了長水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