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一會兒吃口飯,再把布洛芬吃了,看看體溫能不能降下來,不行再去醫院打退燒針。”
“好,麻煩你了。”
“知道麻煩我,你就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彆再出問題就行。”
季樂清把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端到我麵前,“有點熱,小心彆燙著。”
我迷糊著眼睛,差點沒找著勺子在哪,季樂清無奈的歎了口氣,把碗端過去,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遞到我嘴邊。
腦子雖然一團漿糊,但卻意外地想起了和眼下情形差不多的回憶。
如果我沒有記錯,上次季樂清這樣照顧我,是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大學時認識的契機就像小說一樣離譜。
當時學校有文藝晚會,我為了賺點打雜錢,去幫忙搭架子。
季樂清當時在排練,結果出意外架子倒塌,我離季樂清最近又是情急之下,護著她的時候兩隻手都被砸傷。
她心裡過意不去,總去醫院看我,我手受傷不方便吃飯,她就是這樣耐心地喂我。
一來二去,我們之間的關係越發親近又曖昧,當時的我也不清楚自己對季樂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稀裡糊塗半推半就的開始,就預示著後麵總會無疾而終。
也許是發燒燒糊塗了,過去與現在的畫麵不停地糅雜交疊,怎麼也分不清,我突然想握住季樂清的手,試圖對她說些什麼。
“樂清,我對你……”
“先去沙發上坐會兒,十五分鐘之後吃藥。”
季樂清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起身把碗收走。
“好。”
吃完藥,我連起身的力氣都快沒了,感覺自己像個燃燒的火爐。
乾脆直接躺在沙發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季樂清見我這樣,也沒說什麼,隻是過了一會兒我的身上就多了一條薄薄的蠶絲被。
“困了就睡,我在這兒守著你。”
藥勁兒上來,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最後沒忍住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再醒來的時候身上出了一層汗,但是腦子清醒多了。
我側臥著睡的,季樂清正坐在我的懷裡,半靠在我身上。
聽見她有規律的呼吸,應該是睡著了。
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起來,把季樂清的腿搭到沙發上,蓋好被子。
她睡得不算安穩,眉頭一直緊鎖著,眼皮下眼珠也在不停地顫動著。
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她輕聲的囈語。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
我蹲下身子湊近季樂清,看見有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沾濕了她纖長濃密的睫毛。
我不禁好奇,她夢到什麼了,居然能難過成這樣?
見她難過,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直到腿蹲麻了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被季樂清攥住了襯衫的袖口。
“彆、彆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