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回酒店收拾好行禮,又在附近買了些特產,我和趙信澤就坐上了最近一班回天海的飛機。
剛下飛機,丹溪的4s店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我的車已經修好了,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去取車。
想了想,準備明天去丹溪取車順便去葉總家看望安安。
下飛機之後我沒有直接回許知夏的彆墅,而是先去了碧江豪庭,本來以為在我搬走之後季樂清會讓物業刪掉我的信息,沒想到還是和之前一樣成功刷臉進去。
電梯門打開,玄關處放著季樂清的鞋子,看樣子她應該在家。
走進客廳,季樂清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正在仔細地翻閱。
“樂清。”
“江儉,你怎麼回來了?”
對於我的突然出現,季樂清表現得非常意外,將手裡的文件順手放在茶幾上,起身走向我。
我將手裡帶的幾樣特產放在地上,“我和信澤去了趟榮城,給你帶了點特產回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季樂清目光掃過地上的特產,表情平靜如常,“謝謝,難為你還能想著我。”
放下東西我準備離開,季樂清突然想起什麼,對我說道,“你先等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完她快步往回走,過了一會兒,她手裡握著一個熟悉的白色藥瓶,走到我麵前遞給我。
“這是我國外的師姐回國幫我帶的,是你手裡那瓶的最新一代,這東西走不了物流,很容易被扣在海關,你拿回去試試,如果有什麼不良反應要及時和我說。”
把藥瓶拿到手裡,瓶身的標簽依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我大致分辨出幾個名詞,其他的估計是晦澀難懂的西藥成分。
打開藥瓶,裡麵和之前給我的那瓶不一樣,原本的藥片變成了魚油一樣被明膠外殼包裹著的液體,魚油是黃色的,這個膠囊偏紅。
“這藥怎麼吃?”
“藥吃多了或多或少都會有抗藥性,你胃裡難受的厲害的時候,如果吃之前那個藥不管用的話,就吃一顆這個新藥,避光保存,這東西怕熱。”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樂清,幫我拿這兩回藥,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客氣什麼,這種藥本身就在研究過程裡,你反饋的身體數據對藥物的開發也是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聽季樂清的話,想起搬走之前不小心聽見她和林行帆的對話,握緊了手裡的藥瓶,還是開口對季樂清說道。
“樂清,上次你和帆子說話我聽見了一部分,陳教授是不是想讓我去實驗室配合研究?”
季樂清愣了一下,隨後不自然地說道,“你聽錯了……”
“不用瞞著我了,我願意配合,隻是需要等隆安的項目結束,我把我媽安置進養老院,把簡夏全部移交給信澤,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之後,可以嗎?”
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主動說同意,季樂清抿著嘴唇,眉頭微微擰在一起,“江儉,你真的確定好了嗎,誰也不能保證研究過程中你會不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害……”
我勾起唇角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都已經是胃癌晚期的人了,還有什麼損害是比癌細胞對我的損害更大的,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死的早一點兒罷了。”
見我如此灑脫,季樂清的心情反倒沉重了,將我往外推,“你快走吧,研究的事我還得和陳教授商量,還有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我走進電梯,對著季樂清揮了揮手,“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見季樂清的臉上多了一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