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這官,晚點報也無妨。
劉嬤嬤看著正在思索的李寄奴,心中有些複雜,
了解昨晚之事,又經曆了這一遭,她若是看不出容嬤嬤母子的算盤,那她便白活了這些年。
但這姑娘說話做事,卻總能四兩撥千斤。
平心而論,她自己若是被如此算計,亦難保證全身而退。
這姑娘如今看來,似乎隻有脖子受了傷。但是昨晚到現在死了幾個人了?
五個人!足足五個人!
如此這般,真是巧合?
她心中盤算,麵色卻不顯,親自用一個華貴大氅換掉村民的衣服,為李寄奴披上,
而後輕聲開口:“姑娘,天色不早,我們儘快趕路還能趕上去驛站,您看如何?”
李寄奴輕輕看了翠柳一眼,仿佛看著一個死人:
“我養父母雖然待我刻薄,但那個家我畢竟生活了十幾年。”
李嬤嬤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輕輕點頭:
“您去吧,隻是莫要誤了時辰,老奴這都是為了您好。”
待回到那破舊院落,李寄奴有恍若隔世之感。
她順著記憶,將年翠蘭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東西在哪裡。
前世她在侯府過得如履薄冰。但她知道,府中丫鬟都討好葉錦棠,隻要得葉錦棠喜愛,府中的狗都能多吃口肉。
她不是狗,但她活得還不如葉錦棠的狗。
她也想討好葉錦棠,也想過舒服日子。
拿著身上最後一隻銀簪,她賄賂後廚,又親手做了點心,悄悄去了明月苑。
當時她還奇怪,為何原本熱鬨庭院突然沒了伺候的人,
她小心翼翼走到窗邊,想給葉錦棠一個驚喜,卻不曾想,竟看到年翠蘭手邊放著一個巴掌大的棕色盒子。
她不知年翠蘭何時來了府上,但她懼怕這位養母,生怕對方說出什麼讓她難堪的事,轉身便想走。
但剛邁步,聲音便傳了出來。
她知道偷聽不好,但她實在好奇,鬼使神差的站定腳步。
她聽到了年翠蘭的叮囑,
“這可是娘……奴婢前些年用二十年陽壽換來的,能保小姐在侯府榮華富貴一輩子,可千萬莫要再丟失了!”
前世她不懂,但做過殺手後,她能隱約察覺到那東西的古怪。
若是能被她找到,這東西也許能成為她刺向葉錦棠的致命一刀。
深吸口氣,她閉上雙眼,回憶年翠蘭平日行事習慣,假設自己便是年翠蘭,
如此重要的東西,關乎親生女兒命運的東西,她會放在哪裡?
地窖!
幾乎是同時,她衝出房門。
年翠蘭每次被丈夫毆打之後,都會跑到地窖中,而李屠夫每次見她躲入地窖後,便轉身便走,
兩口子就這樣保持著詭異的默契。
李寄奴雖然著急,但很細心,沒放棄任何一個角落。
終於在將白菜全都搬開後,在底下發現一處有些古怪,上麵用石板擋住,下麵像是空的
若非有心尋找,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發現。
等她小心翼翼打開上麵磚頭,看清裡麵時,不禁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