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棠嘴角勾了勾,柔聲勸慰:
“母親莫要動怒,姐姐畢竟初來乍到,定不是故意的,您若是氣壞了,女兒心疼。”
軟糯嗓音帶著一些鼻音,聽的蘇芸心裡熨帖極了,她用食指點了點女兒額頭,語氣嗔怪,
“既然心疼我,為何要尋短見?你這是要挖母親的心頭肉啊!”
葉錦棠被這句話刺激到,眼淚不要錢一般撲簌簌向下掉,口中不斷說著舍不得母親,
卻半點不提自儘原因。
蘇芸被哭的沒辦法,心中也想了解女兒想法,對著兒子開口:
“澤禹,你將那張紙拿來。”
葉澤禹早就想看了,此時更是毫不猶豫,抬腳便向桌案走去。
不經意間,一粒石子打在他腳踝,讓他一個前撲倒下,腰側撞到桌角,發出一聲痛呼。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左腳絆右腳,將自己絆倒了。
但葉思源有功夫在身,他看著兒子倒下方向,又看了看李寄奴,摸了摸鼻子,沒再說話。
李寄奴抬頭,眼神帶著困惑:
“父親想看?那女兒給您拿來。”
葉思源:?
此時葉澤禹還在地上沒緩過來,李寄奴蓮步緩緩,拿起絕筆。
就在此時,她感受到一陣炙熱目光,抬眼望去,隻見葉錦棠正摟著蘇芸,麵帶挑釁看著自己。
若是前世的自己,看到這樣的葉錦棠,會憤怒,會害怕,也會羨慕,
但是如今,她隻會覺得好笑,
既笑葉錦棠的自大,也笑自己前世的懦弱。
她還給對方一個略帶傻氣的笑容。
既然葉錦棠將她當傻子,那她演個傻子也無妨,
畢竟,敵人的自負,是自己最好的武器。
就在要收回目光時,她忽然注意到蘇芸額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閉了閉眼,運用內力,而後發現自己並未眼花,
那道黑氣十分縹緲,若非她眼力天生超群,定不能發現。
見蘇芸要抬頭,她急忙斂眸,垂頭走了回去,
而後將信雙手捧到父親麵前,麵色十分乖巧,
站定之後,她迎著三道不善的眼神深施一禮,
“母親與兄長還有何吩咐?”
她這一禮標準至極,即便是想找茬,都無處下手。
蘇芸母子麵帶錯愕,而葉錦棠卻是滿目震驚,
她不斷安慰自己,這些一定是劉嬤嬤教的,這賤人這兩日一定刻苦練習,才有了如此標準的禮數。
懂些禮數如何,皇城貴女都有固定圈子,她們既孤傲又排外,怎會接受一個鄉野村姑!
而且,過幾日便是尚書府的賞花宴,到時候自有辦法讓她出醜!
隻是她心中所想過多,手中力道不受控製,直到蘇芸痛呼一聲,她才反應過來,連忙鬆手。
坐在一旁的葉澤禹緊緊盯著李寄奴,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此時房間陷入幾分詭異的安靜,直到一聲怒吼將眾人拽回現實,
葉思源麵色鐵黑,口中怒斥: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