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源麵色並無喜怒,他悄悄瞥了一眼李寄奴,發現對方麵色淡然,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
他收回目光,帶著審視重新看著兩個先生,語氣冷硬:“二位可知,本侯眼中容不得沙子,再問一次,二位可確定?”
他這話帶著三分官威,讓其中一人有些畏懼,
但另一個人尖嘴猴腮模樣,一看便知平日裡不好相處,
此時他遭到質疑,一時間臉憋的通紅,但好歹顧著侯爺麵子,並未說出難聽的話:
“這皇城中,最擅此道的便是我們兄弟二人,侯爺若是信不過,便另請高明!”
與此同時,李寄奴也在研究這兩人,
那個不吭聲的,明顯聰明些,可以利誘;至於那個心氣高的,隻能棒子燉肉了。
她正想著如何讓這二人翻供,葉思源便開了口:
“好,先生既如此,那便賞!”
音落,有丫鬟上前,奉上兩個不算小的荷包,
二人顛了顛重量,心中樂開了花。
一旁的葉澤禹明顯鬆了口氣,卻見父親又開了口:
“今日我也請了一位掌眼先生,與二位切磋切磋。”
音落,一位胡須皆白的老者身著樸素藍褂子,大步走了進來,直奔兩張手稿。
看見此人,不止李寄奴,連葉澤禹都愣住了,
竟然是張禦史!
見兒子要施禮,葉思源一把將人拽住,輕飄飄看了兒子一眼,
這一下讓葉澤禹驚的不輕,忍不住心裡發緊。
昨日,葉澤禹與妹妹私下聊過,那絕筆信不是她寫的,但她看不出自己端倪。
若是連葉錦棠都找不出區彆,再厲害的人物,還能比得過本人嗎?
搞的葉錦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半夜夢遊寫下了這些東西。
葉澤禹心知父親一直敬重張禦史,若這老頭也看不出來,那妹妹要怎麼辦?
他心頭一團亂麻,麵色也不太好看。
相比之下,李寄奴便淡定多了,隻是,她覺得有點可惜。
若是真被這老頭看出端倪,她也隻能認了。
畢竟張禦史耿直,像那茅坑裡的鉛球,難以下手,
打不得,噴不過!
最重要的是,這是個清廉的不能再清廉的好官,就看他那便服上隱蔽的補丁就知道了。
她咂咂嘴,開始想下一步要怎麼讓葉錦棠倒黴。
時間過了許久,當李寄奴拍死第十四隻蚊子時,老頭開了口:
“老夫眼拙,並未看出不同之處,這兩封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話一出,每個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葉澤禹險些站不穩,他麵色通紅,看起來既驚訝又憋屈。
那暴躁先生看著老頭,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指著張禦史鼻子便罵,
“哪裡來的糟老頭子?竟然懷疑我的能力。你算哪根蔥?”
他又看向葉思源,陰陽怪氣開口:“侯爺,您可彆被他這一頭老白毛騙了,有些人倚老賣老習慣了,便真以為自己行。呸,不要臉!”
另一位掌眼先生看著眾人微妙氣氛,轉了轉眼珠,仍未開口。
張禦史氣的胡子都哆嗦了,正要開啟噴壺技能,卻被李寄奴打斷,
她遞了一杯熱茶,脆生生開口,
“老大人您息怒,莫要與那不知禮數之人生氣。”
她這一聲‘大人’,讓行家咽了咽口水,但他還是梗著脖子,一副不服輸模樣。
李寄奴繼續開口:
“看您氣度不凡,應當是當朝重臣,國之肱股,今日竟遭人如此誣陷謾罵,有損您名譽。”
她瞥了眼父親,見對方並未阻止,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請大人與這位先生麵見聖上,請求錦衣衛查探此事是否有隱情,如何?”
還不等旁人有反應,葉澤禹第一個跳腳,伸手指著李寄奴開噴:
“本不算大事,怎可驚擾天子!你這個攪家精,你想害得父親受到責罰嗎?葉家怎會有你這種禍害。”
正所謂越心虛的人越囂張,現在葉澤禹最囂張,
李寄奴並不是前世那個怯懦的人,她看見葉澤禹指著自己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