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忍痛看著麵前雙眼赤紅的男人,眉頭緊皺。
怎麼會憤怒到經脈逆流?
不應該啊,前幾世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白沚……竟敢背叛我……”
看著他冰冷嗜殺的目光,白沚心裡一緊。
前幾世,在她死前,看到的都是這樣的目光。
“你給我清醒一點!”
白沚不顧劍貫穿肩頭,猛然向前,一指點在袁淩青的額頭,強大的靈力瞬間灌入,將他逆流暴躁的靈氣壓製。
這樣做,白沚也很痛苦,頭疼欲裂。
隻是,不能不救他。
若是他那麼早入魔,魔帝的力量隻會迅速增加。
她可不想自己這一世被這幫人牽連。
在她足夠強大前,這幫蠢貨還是不要把魔帝放出來的好。
“我……白沚你……”
直到袁淩青的目光逐漸恢複清明,白沚才臉色蒼白地放開手。
看著滿手的鮮血和插在她肩頭的佩劍,袁淩青的慌亂肉眼可見。
白沚蒼白著臉,神色冷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清醒了?”
取出一顆丹藥放進口中,皺眉忍痛拔出肩頭的劍,“醒了就趕緊滾回去,少出來丟人現眼。”
“阿沚……”
聽到熟悉的稱呼,白沚的腳步一頓。
年少時,他便總是這樣叫著自己,帶著溫和的笑意。
可是後來,他再也沒有這樣溫柔地叫過自己。
莫名,鼻尖有點癢。
“還有什麼事?”
“你……沒事吧?”
“沒事。”
捏了捏鼻尖,白沚冷漠地背對著他,“我還有事,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彆來煩我。”
直到白沚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袁淩青久久無法回神。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木老頭長歎之後,慢悠悠地吟唱著一首小調,緩緩從他身邊走過。
“莫待無花……空折枝……”
喃喃著這句話,袁淩青的眉頭緊鎖,眼底晦暗不明。
……
洞中,玖澤緩緩運轉著體內妖氣,那種令人難受的疲憊感如潮水般褪去。
“母親,我……我好了!”玖澤滿臉笑意,一起身,身後的尾巴和耳朵又漏了出來,興奮地擺動著。
“好了,你看你,把尾巴藏好吧!”妖後淚眼婆娑地佯怒,目光卻溫柔地看著他,“這次,多虧了白真人。”
提到白沚,玖澤的臉垮了下來,冷哼一聲。
“那是她欠我們的。”
妖後神色一黯,看著空蕩蕩的褲腿,“莫要這樣說,那件事,不怪白真人。”
“若不是她,父王怎會隕落,您的腿又怎會……”
“夠了!”妖後嚴厲打斷他的話,“玖澤,你記住,白真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妖後,莫怪孩子。”
白沚白衣染血,步伐踉蹌地走了過來。
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玖澤下意識就想上前攙扶,卻生生忍住了,站在原地,神色複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