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阿基亞清楚,對方隻是在給他一個回答的機會。
“血稅,你們如此執著於強大是為了什麼?”
“你很在乎?”
阿基亞自牙縫間擠出了幾枚詞語。
“是的,我很在乎。”
劍衛很輕鬆的摁住了阿基亞的斧柄。
“就像是一個人想要變得強大就需要消耗體力鍛煉身體一樣,你們收取血稅追求群體強大又是為了什麼?”
追求強大,不惜去傷害同胞,總得有一個理由。
就像是他的夥伴們都在為了大家的未來選擇了向著風險探索,去求取力量,而亞瑟作為最後的保險,是一切崩塌後的底牌。
所以他也必須強大。
且這副身體著實天賦卓絕。
監視著阿基亞每一寸肌肉的調動,亞瑟依靠著與羅穆路斯毫不停歇對練而出技巧,以及拉美西斯研究過程中對星際戰士身體構造的了解,很輕易的用相同的力量壓製了一位百戰老兵。
他絕對不能弱。
而噬人鯊是為了什麼?
他們大可如同胞灰燼之爪一般在域外尋一個星球當土皇帝,或是回歸帝國找一個好的去處,畢竟鴉王自己都不在帝國了,密令本身也沒有效用。
“哼!”
阿基亞冷哼了一聲,沒有立刻回應。
可那視線卻偏移開,落在那些與星際戰士一同矗立,為決鬥呐喊的星界軍身上。
“為了人類。”
頭一次,亞瑟總算在這個世界的人類身上,聽到了這個詞語。
“這是虛空先父賦予我等的使命。”
好吧,還是為了帝皇。
“為了從強敵環伺中保衛人類,甘願化為野獸嗎?”
亞瑟歎了口氣。
卷走一顆星球的一代人,隻是為了保護更多星球的人類?
挺悲哀的,電車難題在這個宇宙是一個簡單選擇題。
“沒有想過改變?”
劍衛大膽的上前一步,撇開了鏈鋸斧,逼迫著阿基亞後退。
“改變,你是說像這些凡人一樣。”
他已經意識到這些凡人的裝備是誰給的了,也意識到一艘遭受如此重創的艦船會變成這般模樣。
“你們所希冀的善良與人性,我不認為它能持續多久。”
阿基亞實話實說。
“我們在嘗試。”
肌肉膨脹起來,劍刃如鷹隼般精準的抵住鏈鋸斧的薄弱點,隨著鋼鐵之間彼此的重壓,斧刃也開始了形變。
鐺!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角力結束了。
“可你們能改變多少?你們的人甚至還沒有我們多。”
阿基亞被衝擊震得躺倒在地,臉頰浮現了一處劃痕。
他撐起了半邊身子說道,並沒有嘲諷的意思。
蚍蜉撼樹,追求人性的美好必然迎來慘痛代價在這個宇宙是既定的公式。
君不見那些顧及凡人的戰團過得一個比一個慘?
“那算上你們呢?”
周圍的喝彩聲不知何時停下了。
阿基亞回看向高台,圍觀的人們皆是陸續起身,開始收拾隨軍補給。
他看向了泰伯洛斯,戰團長不語,隻是默默戴上頭盔。
“我們隻會戰鬥,隻能如此。”
“我們會去嘗試,這就夠了。”
得到回應的劍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了。
伺服顱骨銜著一柄動力斧來到近前,他朝著阿基亞伸出了手。
“它是你們的了,戰犬。”
風暴鳥的引擎轟鳴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而我們——”
“該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