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被一個侍衛教訓,宋雲徹臉青一陣白一陣。
好她個宋清歡,不過一個時辰沒見,竟又找到了肅王,在戎狄這些年,她倒是學了不少好心計!
宋雲徹清楚規矩,低頭作揖:“宋雲徹,見過肅王殿下!”
蕭行煜卻沒有回應。
深秋裡,天微寒,地卻是冰冷的。
一股滲人的寒意順著膝蓋蔓延,宋雲徹覺得骨子都涼了。
直至宋雲徹雙腿發麻。
蕭行煜才悠悠開口:“起吧。”
宋雲徹心裡憤懣,卻不敢表現出來。
見宋清歡完好無損,想來是陸予墨沒能得手,在肅王這兒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若他此刻硬要宋清歡,怕是同陸予墨一個下場。
從前宋清歡最喜歡父親,思及此,宋雲徹從馬背上拿出鬥篷,擔憂道:“你的丫頭是怎麼伺候你的,這麼冷的天也不給你套衣服,幸虧我從府中特意帶了件。”
宋雲徹邊說邊給宋清歡係鬥篷。
宋清歡警惕地看著他,特意帶的?
她淡淡笑道:“三哥,你糊塗了,這是男人的鬥篷。”
宋雲徹係鬥篷的動作一頓,訕訕道:“我走得急,沒看清是誰的,隨意帶的。”
他眯了眯雙眸,見蕭行煜沒有讓開的意思,沉聲道:“天已經不早了,父親母親擔心的不行,清歡,隨哥哥回去吧。”
宋清歡咬緊牙關。
回去後,說不定會丟了性命。
可她遲早要麵對這一切。
倏地,宋清歡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這時,侯爺在宮中得到了皇帝的旨意,川周那邊出了件禍事,要侯爺一個月內擺平。
她眸光動了動,抬頭道:“好,我隨你回去。”
蕭行煜眸光微沉。
方才她還害怕的發抖,此刻卻是冷靜無比。
是覺得結局已定,不想再作掙紮?
可瞧宋清歡的模樣,又不像順其自然的模樣。
蕭行煜沉吟片刻:“既是本王救了宋清歡,她這條命,今日就是本王的。”
宋清歡有些驚訝。
不是說順手救她麼?
此刻這麼說,是想幫自己?
“本王,要親眼看她安全回家。”
宋雲徹險些咬斷後槽牙。
本想著趁回去的路上問宋清歡戎狄的秘密,如此一來,隻能暫時擱置了。
他皮笑肉不笑,雖然討厭宋清歡,卻存在一絲理智。
肅王是宋家惹不起的人物,上次惹怒肅王,父親已經暗地教訓過他們,這次斷不可胡來。
“肅王能來侯府,是侯府的榮幸。”
宋清歡瞥了他一眼,宋雲徹忍氣吞聲,全是為了戎狄的秘密,他是個有腦子的人。
回府的路程不算長。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便抵達了侯府門口。
宋清歡手指凍得發青,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撩開簾子。
前麵的肅王有侍衛服侍。
旁邊的宋雲徹有貼身小廝扶著。
唯獨她,孤身一人。
宋清歡釋然地笑了,一人好,一人則無所畏懼。
從今夜開始,她不要過心驚膽戰的日子,她要一步步地朝上走。
一步步鏟除所有對不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