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油傑解釋中的家人二字引起了如月麓銘的注意,在越雨前即將砍下五條悟的腦袋一瞬。
他手腕一翻,動如雷霆萬鈞的長刀瞬時止息。
但仍有一道雪亮的刀光殘韻擦著少年的脖子略過,帶出一刀見骨的傷痕後,又以所向披靡的勢頭斬斷行徑上一切阻礙,就連禁錮一方空間的界壁,都被這道刀光撕裂出一刀長達數米的口子——
這是一記殺招,毋庸置疑。
“我去……”
剛在黃泉走了一遭的五條悟第一反應不是慶幸,而是遺憾,隻差那麼一點,他就能領悟反轉術式了!可惡!現在又回到了解放前!
就在他預備讓如月麓銘再砍自己幾刀的時候,對方狐疑地聲音傳來:“說說吧,你們為的既然不是追捕甚爾和惠他們,那麼為什麼要探知我的消息?”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一旁的夏油傑。
對方簡短地講述了從昨天電車站遇到咒力殘餘、到今日遇到了甜品店的異樣並跟蹤過來的全過程。
如月麓銘自然是不信,並懷疑對方在瞎編,畢竟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多的巧合?
但他在心中卜一卦後,得到竟是肯定的結論,對方並沒有說謊,這一發現令如月麓銘挑起了眉。
一旁一直注視著他的夏油傑立刻問道:“怎麼了嗎?”
“真是一樁孽緣。”如月麓銘感歎完,望著被自己打的遍體鱗傷的二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而是淡淡地說道:“罷,既是誤會,那此事便算是了結。”
五條悟立刻不爽:“哈?你可是把老子打的半死?一句話就算了?”
夏油傑雖然沒有說話,但沒有去捂五條悟的嘴這一點不難看出,他其實對這一點有所在意。
畢竟二人都是天之驕子,今日可以說是無故受此大辱,自然不能容忍。
“想找我要說法?”
“不然……”
“我看你們好像誤會了什麼。”
如月麓銘一臉平靜地看著二人,說出的話卻是冷酷而殘忍:“輸家,沒有叫囂的權利。”
“你……”
兩個少年眼神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對於他們而言,今日挨得一頓暴打都不如少年這一句話來得生氣。
被打敗隻會讓他們愈發刻苦的修行,但被嘲諷,尤其是對正值青春期的天才少年而言,堪稱屈辱——
“畢竟你們來跟蹤我,目的本來就不純不是麼?”
如月麓銘隻一句就堵得二人啞口無言。
他會殺想傷害他的家人的惡人,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彆人對他自己的冒犯。
他的脾氣,可向來不好啊。
五條悟氣憤地說道:“你彆狂,老子現在打不過你,以後……”
“哦,那你就好好地練吧。”如月麓銘隨口應付了一句,想起了和柯南的囑托,心底也不禁升起了幾分厭煩:“時間拖得未免有點久了。”
如月麓銘看向二人,冷聲道:“立誓吧,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與我家人有關的信息,我就放你們離開。”
五條悟忿忿不平地道:“你說什麼就什麼老子豈不是很沒麵子……”
“我想你會同意的。”
如月麓銘抬手,隻見結界中忽然多出了一個少女,穿著和二人同款的校服,在看到兩人的時候眼睛一亮,隨即又警惕了起來:“悟、傑,我終於找到你們了,等等,夜蛾老師呢?他剛剛明明在我的身邊——”
“硝子?”
“看來是同學。”
如月麓銘打斷二人的敘舊,道:“立誓或者被我物理性的閉嘴,選一個吧。”
望著他手中還在淌血的刀刃,被威脅的兩個dk即便氣得磨牙,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立下了束縛。
“我送你們出去。”
被略過的家入硝子驚疑不定:“我不用立下束縛麼?你就不怕我向總監會透露你的信息,讓他們派人來追殺你?”
如月麓銘將目光看向被自己拽進來的家入硝子,語氣比麵對二人時和緩不少:“如果他們敢的話,我不介意送他們全去往生,隻是費點心力而已。”
不等對方再問,如月麓銘已經解除了灌注進越雨前的靈力,將他變作一把普通的長刀收回手中。
“看在交手了一場的份上,且送你們句忠告吧。”
五條悟不爽地說:“老子才不需要!”
可他的意見從不在如月麓銘采納的範圍。
“永遠不要因為弱小,而心生輕蔑,自大者終將被自大反噬。”
說完,如月麓銘拎起刀轉身離去。
隨著他一步邁出,籠罩著整片天穹的結界倏地炸開,高專三人組重新回到了車站廣場。
五條悟依舊不爽:“哈,他當他是誰啊,長得還沒老子大就來教訓老子,傑,你說是吧?傑?”沒聽見回答的五條悟回頭看去,就見自己的摯友正蹙緊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五條悟靈敏的耳朵聽清了他嘟囔的內容:“輸家沒有叫囂的權利?”
正是先前如月麓銘的嘲諷。
五條悟不爽地嘟囔道:“雖然他這個挺討人厭,但是話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他驕傲地說道:“強者,本該就不被任何人約束!”
夏油傑陷入了迷茫:“悟,你也讚同他的話?可是我們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強大實力,不就應該用它們保護普通人嗎?這不是夜蛾老師教我們的嗎?”
夜蛾正道的名字一出,五條悟的中二病瞬間好的七七八八:“嘛,說的也對,這世界我們不保護誰來保護!畢竟老子可是最強啊!”
啪啪啪!
身邊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