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東北摸魚兒海打得慘烈無比,在西北寧夏東北方向的博木池一帶,也有兩支兵馬擺開了陣勢。
這裡位於黃河以東,黃撲撲的黃土戈壁看不到邊緣,東一塊西一塊的草地,頑強地散落在四處。
這些草地被黃土砂礫包圍著,連草葉都沒有那麼綠,沾上黃撲撲的顏色。大風吹來,卷起漫漫黃沙,一會向東,一會向西。
相隔五六裡對陣的兩支騎兵,西邊有六千多騎,他們穿著蒙古交領衫袍,新舊不一,戴著尖頂圓氈帽。
所有人的帽子上都纏著一圈白布,遠遠看去就像初冬草原上落下一層薄薄的雪。
上百麵旌旗旗尖上綴著長長的白布條,隨風飄蕩。夾間還有數十麵素縞旗,夾在其中。
東邊有一萬三四千騎,穿著差不多,旗幟確實五花八門,有馬,有鷹,有狼,有字,還有各種圖案。
鄂爾多斯濟農吉能的三弟那木按,看著旁邊的二哥狼台吉,很是不滿。
“你殺了老四乾什麼?現在鄂爾多斯萬戶的人心,都向著那邊了。”
狼台吉眼睛一瞪。
他原本就長得粗魯凶狠,眼睛一瞪,就像山裡的熊瞎子一樣。
“老四本來就善於收買人心,鄂爾多斯萬戶各部說他好話的人不少。加上他的兒子切儘,能征善戰,要是他們父子倆合兵一處,兒子帶兵攻打我們,老子四處收買人心,用不了幾天我們全得完蛋。
我這是為了大家好!”
吉能五弟克登威正台吉點點頭,表示讚同。
“切儘這個臭小子,帶著兩千人就把上萬土爾扈部兵馬給衝散了,我們都是親眼看到的。二哥說得對,這就是個狼崽子,一個不小心就能咬死我們。
老四又是隻老狐狸,笑眯眯地最會裝好人。一隻狼,一隻狐狸,要是攪在一起,真沒有我們好日子過。
二哥當機立斷,我支持!”
吉能六弟打兒漢台吉一臉愁苦地說道:“唉,二哥,你好歹跟我們商量下。二哥本來口碑就好,現在又被你無故殺死了,現在人心全跑到那邊去了。”
狼台吉轉頭瞪了打兒漢台吉一眼,“人心跑那邊去了怕什麼,隻要兵馬還在我們手裡。我們這麼多兵馬,那邊才幾千騎兵,一半都不到,怎麼打得贏?
你們看看,切儘那小子在乾什麼?全掛著白布,給他老子出殯,順便給他自個出殯啊!”
他的一個侄兒,吉能的一位兒子開口道:“這是學漢人的方法,全軍素縞出征,哀兵必勝。”
“呸!”
狼台吉往黃沙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學那些南蠻子!那他輸定了。那些南蠻子膽怯懦弱,跟小雞崽似的,天生就是給我們蒙古勇士當奴隸的。
學他們,哈哈,那他輸定了!來人!”
吉能一死,狼台吉輩分嗖地就上來,加上實力不凡,也裝模作樣地裝起大哥,擺起濟農的威風來。
“頭人!”
“派人過去,問問切儘,他還在等什麼?難道等南蠻子的和尚給他算好死期才來送死?”
“是!”
一位召兔(百戶)帶著幾位隨從,從東邊軍陣衝了出來,策馬跑到西邊軍陣跟前,把狼台吉的話大聲問了一遍。
聲音洪亮,傳遍了軍陣的前方,也傳到了切儘黃台吉、把漢那吉和銀錠台吉。
把漢那吉殺了吉能後,帶著一家人和親隨部眾,逃到居延海畔的亦集乃城,投奔了切儘黃台吉。
吉能是切儘黃台吉的爺爺,更是他的殺母仇人,欲除之而後快。
銀錠台吉是吉能最小的弟弟,父親吉囊死得時候,他還很小,沒有分到多少部眾。自幼被幾位哥哥欺負,也就年紀相近的切儘黃台吉仗義幫他出頭說話,叔侄倆關係一直很好。
狼台吉偷襲巴蘇特衛新部,銀錠台吉無意得到了消息,帶著幾百部眾連忙去報信幫忙,不想還是晚了一步,狼台吉殺了沒有防備的花台吉,巴蘇特衛新部大亂。
銀錠台吉隻好派親信火速向切儘黃台吉報信,自己收攏了一部分部眾,慢慢向博木池西邊退去,背靠大明寧夏鎮。
俺答汗與大明議和,給蒙古右翼諸部再三嚴令,不得襲擊大明邊鎮,擅開邊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