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少總爺!”
一位小校策馬轉回來,對蕭如薰稟告道。
十四五歲的蕭如薰臉龐發灰,汗水額頭和兩鬢流下,衝出一道道水漬,臉上那些灰色的汙漬,是一層又一層的塵土和著汗水,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最後裹成。
眼睛裡全是血絲,透著堅毅和凶狠。
“圖們汗沒跑掉?”
“沒跑掉,在我們前麵十幾裡,能用望遠鏡看到他們的身影。”
“多少人?”
“三十多人。”
“又少了幾個。”
“是的少總爺,路上我們遇到了幾具屍體,應該就是那幾個少掉的。”
“驢日的圖們汗,真他娘的能跑!”蕭如薰吐著氣,拉著轡頭氣喘籲籲地罵道。
有一位小校在前方轉身做著手勢。
“停住了,圖們汗停下來休息,我們也趕緊停下來休息。吃東西喝水,給馬喂吃喂喝的。”
蕭如薰馬上拉住了韁繩,大聲下令,然後策動坐騎衝到前麵,與十餘位騎兵並立。
一位騎兵正舉著望遠鏡眺望著遠處,看到蕭如薰策馬過來,把望遠鏡遞了過去。
“少總爺,你看,他們停下來。”
蕭如薰舉著望遠鏡向指著方向看去,三十多人翻身下馬,或躺或坐在地上,喝著水吃著東西。還有的人掙紮起來,給馬兒喂水和食物。
其中一個人身影狼狽不堪,但十分熟悉,正是目標圖們汗。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遠遠地看著自己,一邊吃東西,一邊向這邊眺望。
“大約十二裡。”蕭如薰大致判斷著。
旁邊很有經驗的小校點點頭:“少總爺斷得沒錯,十二到十五裡之間。”
“你們盯著,十五分鐘我叫人來換你們休息。”
“好!少總爺,你也去好好休息下。”
蕭如薰策馬回到本隊,上半身前傾趴在馬鞍上,想翻身下馬,可是腰坐得發僵,使不上勁,右腿抬不起,差點整個身子從馬鞍上翻落下來。
幸好親兵看他樣子不對,連忙跑過來,七手八腳地把他扶下馬。
蕭如薰扶著兩位親兵,左右腿來回甩了甩,腰左右扭了扭,慢慢恢複過來。
他在旁邊坐下,啃著硬邦邦的乾餅,喝著涼白開,聽軍校彙報。
“少總爺,我們減員了十五人。十人傷勢過重,騎不住馬,我留下五人照顧他們,就在前個時辰路過的牧場裡。”
蕭如薰飛快地啃著乾餅,餅又硬又乾,吃得又急,就著皮囊裡的水,也把他噎得直翻白眼。
“此外除去減員的十五匹馬,我們剛才又跑死了九匹馬,一人三馬不夠了。”
蕭如薰終於把上次吃剩下的半塊乾餅吃完,咕咚又喝了幾大口水,站起身來,撩開皮甲,對著外麵的草地嘩嘩地撒起尿來。
其餘的騎兵也吃完喝足,有的收拾馬具行李,有的如他一般,站在外圍撒尿。
“夏啟年,你帶人去換前麵的賀野王。”
蕭如薰一邊撒尿一邊大聲說著。
“是!”
撒完尿,蕭如薰打了個尿顫,轉頭對軍校說道:“必須再補充失二十匹馬。剛才我看過前麵,應該有牧場,過那裡時,找他們買二十匹馬。”
說完,蕭如薰從馬鞍旁邊的皮囊袋裡掏出一把銀圓,數了四十枚給軍校。
小校接過銀圓,塞進懷裡,“少總爺,我們直接征用他們的馬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還要給錢買。”
“征用,你還不如說明搶呢!西山武備學堂時,太子殿下怎麼跟我們說的,要時刻注意軍紀。
這漠北以後也是我大明疆域,這裡的牧民以後也是我大明子民。這一回我們守軍紀,講規矩,下次我們再來時,這裡的牧民知道我們是仁義王師,自然會踴躍歸附。”
小校不置可否,但蕭如薰一臉鄭重,也不敢違令。
“少總爺,你放心,我肯定會給銀圓與他們的。隻是這樣下去,銀圓怕不夠啊。”